醒來之後,顧軒辰也沒有耽誤,直接帶著包袱坐上南下的船隻。
至於顧沐,他沒有管,也懶得管,反正最後他還是會跟上的。
打從辭鏡離開以後,這人就跟著自己,自己去南方治水患他也跟著,去北方控製鼠疫他也跟著。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應該不是什好事。
一路南下,顧軒辰的心情越發沉重,尤其是到南方山區,那的人已經基本魔障了,大片大片的良田置之不理,任由頭種著的油菜枯黃,而且每下午依然無事一般集中到廣場上跪拜移神。
這樣下去,今年朝廷的負擔又要加大了。
到時候流民一多,難民的治理也會出問題,銀子還是其次,就怕政治上的動亂。
“賣糖葫蘆喂!”
“我要一支。”
“額,好!”
有些愣愣地看著麵前麵冠如玉的男人,賣糖葫蘆的心中暗自納罕,這樣的貴公子也會喜歡吃這種東西嗎?
而接過糖葫蘆的顧軒辰也是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他其實也不想吃糖葫蘆,隻是看到了就想買,隻因為想起那個每次上街都要去買兩支然後硬塞一支給自己的傻丫頭。
轉過身,沒過多久,顧軒辰便將那一支紅彤彤的糖葫蘆丟掉了,不是她給的就不想吃。
“客人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啊?”
“都要,給我安排一間上房。”
“好。”
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個全鎮上最華麗的客棧,顧軒辰微微鎖眉,他得到的信息是移教總教就在這西山鎮上,這一次他得了顧皇的命令,先來打探一番,等得到確切的信息再確定下一步的計劃。
“哥,下午還要去廣場嗎?”
“當然了,教員在那等我們呢!不去就沒有銀子領,也得不到沐浴教導。”
“哦。”
落座,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桌,那邊坐著兩男,聽起來是兄弟倆,顧軒辰仔細看了一眼,在看到長男脖子上隱約露出的那點紋路時,轉移了視線。
“可是哥啊!田地怎辦啊?都好久沒有整了,苗子都快死完了。”
“是不是傻啊你,”一巴掌拍在弟弟身上,那高高大大皮膚烏黑的男人臉上滿滿的不屑:“整什田啊?教員給的銀子還不夠花嗎?”
“夠是夠,可也不知道教員會給多久銀子,萬一哪一斷了,我們怎辦啊?”
“你啊!”
恨鐵不成鋼地又拍了兩下年輕的弟弟,男人梗著脖子,語調激昂:“移教的教義是啥?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我們這些忠誠的教徒的!而且總教就在這,他們能去哪啊?”
這兩人的談話吸引了整個大廳人的目光,顧軒辰敏感的覺察到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人脖子上沒有紋路,也隻有兩個人……
此教已經滲透的如此之深了嗎?
顧軒辰深感惶惶不安。
“可是哥啊!”
“吵夠了嗎?”
另幾桌的幾個男女站起身將兄弟二人圍起來,最終卻是一把把弟弟拉了起來,語氣狠厲:“教義了,不許對移教有任何的懷疑,所以,像你這樣的不忠誠的教徒要受到懲罰,知道嗎?”
“我,我沒有啊!”
“誰管你,拉下去送到教會。”
“放開我,放開我啊!哥哥!”
年輕的男人努力掙紮著,將求助的目光轉移到兄長身上,可後者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冷冷地轉移了視線,隻留下一句:“你乖乖去接受教義的熏陶吧!對你對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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