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微微有些醉意的眼,努力辨了辨,還是看不清。
下意識的用法術去驅明火,指尖在空中噓著晃了晃,驀然才發現,現在的自己不過隻是萬千凡人的一個,並且還是個最俗的那個。
我自嘲的笑了笑,翻身起來就要過去。
一截月牙色的衣袍從樹後露了出來,片刻,一人踏著銀色月輝走了出來。
居然是他。
月光清冽,一雙星耀似黑眸靜靜的看著我,一時之間四目對視,我拿著壇子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
一怔之下,我慌亂的將酒壇子向身後塞去,又努力嗅了嗅自己身上是不是沾著那嗆人的酒味,等做完這一切後,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自己現在這樣十足像個月光跳舞的光屁股猴兒,哪還有點半的上神風範。
自己這萬年啊,就算是白活了。
我抱著個酒壇子,萬分尷尬的站著,今這般狼狽,明明白白寫在我的臉上,他又不瞎怎會看不見。
來人倒是沒理會我糾結成團的內心世界,徑直向那堆著酒壇子的桌旁走去,我一愣,隨即跟了上去,但還是刻意的保持了一定距離。
風清冽著陣陣酒香與花香。
“我可以喝嗎?”他看著一個壇子,頭也不抬向我道。
我一愣,雖不知道他大半夜的跑出來就為了喝一壇酒正不正常,但終還是點了點頭,想到他低著頭看不見我的動作,我支吾的應了一聲。
拔塞、仰頭,悶酒。他喝起酒的動作很熟練,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做過。
我微微有些驚愕,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書生和烈酒之間應該是涇渭分明,就像大戶的姐和青樓娼妓。
見我還是盯著他不住疑惑,冷淡道:“睡不著閑來無事,順著酒香就到了這,你不歡迎?”
他的語氣微微有些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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