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的視線無意中掃過風憶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左手,感覺有些奇怪。正好轉換了話題,“洛哥哥,你的手怎了?”
風憶摘下手套,手指纖長有力,卻獨獨少了一根。
“我當初從懸崖上摔下去之後,被一對r國夫婦救了,他們將我帶到了r國,後來他們去世,我便加入了一個黑幫組織,混日子,這根指就是在一次幫派火拚中不心被人砍掉的。薑曼娜在r國留學的時候,我偶然一次救過她,她為了報答我,就把我帶回了f國。這次來江北,是我請求她帶我來的。”
風憶輕描淡寫地用幾句話描述了自己的十年。甚至在到他斷掉的指時,情緒也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
昭月染心中大慟,從這幾句話她便可以感覺到洛哥哥在r國過得是怎樣驚心動魄的日子。
洛哥哥自便和別的軍閥少年不同,他生性淡泊善良,不喜歡政治軍事。業餘時間,幾乎都在陪著她彈鋼琴,畫油畫。的時候,他們一起並排坐在琴凳上,他的大手握著她肉乎乎的手,在鋼琴上翻飛,能彈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他,他以後想做一個音樂家,每都彈琴給她聽。
他是那樣的善良,連一隻動物都不舍得殺,對每個人都是溫和有禮,真誠相待,是一個真正的紳士;他討厭血腥和殺戮,不喜歡練武,不喜歡這個充滿了暴戾的世道。
可是,他不喜歡這個世道,這個世道應該也不喜歡他吧。所以,命運毀了他的安寧祥和的生活,毀了他原本應該順遂的人生,將一個驟然失去一切的他,拋入一個他最厭惡的地方。
十三歲的少年,在那世間黑暗的地方,是如何生存下來的。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可有害怕?他斷指的時候,可會痛?
昭月染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出來,她能什呢?是她毀了他的人生。什樣的語言,能彌補他承受的這一切苦難?
“洛哥哥,這次回來,就好好地呆在泰倫特吧,我父親那邊,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再次傷害你。”
雖然言語有些蒼白,昭月染還是了出來,她潛意識並不希望洛哥哥再回r國,或是江南。留在江北,她會用盡一切努力,不讓父親傷害他,就像時候他保護她那樣,保護他。
即使她知道,他可能恨著父親,也恨著她。可是她真的很想去彌補,哪怕一點點,卻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黑暗的路上繼續走下去。
即使她知道,讓他離開江北,才是對她和父親最有利的,可是她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與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他,再回到那泥淖去。
父親那,她會讓馮叔多加派些人手保護他,盡量不讓他們接觸。
她很想為他營造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讓他能過回自己想過的日子,雖然,可能已經晚了。
風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心下卻是歎了口氣。宸宸,你那樣聰明,卻還是太單純。你可知道你的真,可能會再次害了你身邊至親之人。
不過沒關係,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訴自己,不要遷怒於你。我依然會好好地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不會讓你如我當年一般在痛苦中掙紮著生存。
一如我當初承諾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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