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音對餘利源賴以自保的兩個因素不放在心上，她繼續矛頭直逼主題：“那好，我問你，清流河的汙染源是什？你們把好好的一條清流河變成濁流河，按道理你應該負相關責任吧？現在我隻是讓你為你們的行為負起責任，你跟我你那些客戶，停產造成的虧損幹什？難道你口袋的銀子就比清流河周邊的群眾的身體健康生命安全還重要？”

    餘利源頓時沒咒念，陳南音軟硬不吃，他一時也沒什辦法。

    陳南音見餘利源不話，遂下了最後通牒：“清流河汙染問題必須得到處理，這沒什可討價還價的，我當市長是為群眾利益工作的，在麵對侵害群眾利益的情況我堅決不會妥協。我現在事先向你通告，一個星期後你們要是拿不出有效的治汙方案，該怎處理就怎處理。”

    餘利源一走，曾一飛想到市環保局局長李樂平還沒來，遂走到陳南音的麵前：“市長，按理市環保局的李局長也該來了，現在要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嗎？”

    陳南音擺擺手：“昨晚上他跟我請過假，今上午要隨寧書記下鄉考察。”

    可能是陳市長昨晚沒睡好，在安排好曾一飛等些別打擾她休息後，就回間休息去了。

    沒了市長的安排，曾一飛在市長辦公室的工作就相當於門房，無聊中他突然想起昨晚去馮妙影家送藥，和馮妙影發生碰撞的情景，心也開始砰然起來。準備給馮副主任發一條短信，問馮副主任現在身體怎樣的，可正在這當兒，母親卻突然打了電話進來。吳淑娟在知道曾一飛當上市長秘書的當就打電話表示祝賀，作為母親她當時還特理解地告訴兒子要安心工作，沒事不要給家打電話，以免在工作上分心。所以她這會兒打電話來，曾一飛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家出了什事。

    “一飛，你是不是有個叫餘光明的高中同學？”一接起電話曾一飛就聽聽到母親緊張的聲音，“昨晚八點多有個叫餘光明的上咱家拜訪，他他是你的高中同學，是特意來看我的，給我送來了不少禮品，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收下了，可在等他走了以後，我將禮品收拾起來時，發現……在禮品包裝袋發現一遝錢，我數了數一共兩萬塊呢，所以馬上給你打電話。一飛啊，你這錢會不會有什問題啊？”

    曾一飛倒吸了口涼氣，如果此事處理不當，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後患。所以對餘光明送來的這份錢，他是堅決不能收下的。

    現在，市長還在辦公室休息，曾一飛擔心和母親的對話會讓市長聽見，便起身走出市長辦公室，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在門口聲地：“媽，你怎能收人家的東西……你知道嗎，要是把這錢給收下，您兒子我的前程就真的完了……”

    “兒子，這錢是人家自動送上門來的，沒那嚴重吧？又不是我們去找人家要，再我隻是……”

    “媽，這錢來路不明，我們一定要把這錢退給餘光明。”曾一飛感覺從未有過的清醒，“這樣吧媽，等下麻煩您跑一趟行嗎？今中午我就把錢還給餘光明。”

    “這錢到底怎回事？就要退錢也沒必要這急啊。”

    “媽，不管這錢是怎回事，咱們都不能收下，今我一旦收下了，以後我在官場上也就別想走得遠。”曾一飛意味深長地向母親陳述著利害。

    “一飛，媽這就把錢送過去，以後要是看見陌生人的東西，媽保證不會再收。”吳淑娟不是貪圖便宜的女人，既然兒子都把利害關係清楚，她當然要支持兒子的想法。

    和母親通完電話，曾一飛準備去走廊那邊抽根煙，但才邁開了步子，就聽到身後飄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幹嘛呢一飛？”

    回過頭，曾一飛看見馮妙影正朝他微笑。

    “馮主任，早上好。”

    “，幹嘛呢？”

    “家打電話來，我怕影響市長的休息，所以出來接聽。”

    和馮妙影寒暄了一會兒，曾一飛發現馮妙影氣色不錯，看樣子痛經問題已經消失，遂問：“主任身體好點了沒？”

    馮妙影臉馬上紅了：“喝了你給我煎的藥湯，感覺好多了。”

    和馮妙影道別後，曾一飛轉身進入市長辦公室。

    在他轉身進入市長辦公室的那一刻，身後不遠處的一雙眼睛，正在偷偷地望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