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落入虎口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貳楞子 本章:43、落入虎口

    在商船低矮狹窄、昏暗沉悶的船艙,三十幾個和馬正方等人一樣,想前往朝帝國的男子,圍坐在艙中唯一的一盞油燈下,四周是堆積如山的貨物,緩緩流動的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味和人身上散發出的汗臭味。

    馬正方上了年紀,受不了海浪的顛簸,在船開後不久,覺得不舒服,便臥倒在了床上,好在有個徒弟山吉四郎在床前伺候,給他斟茶遞水,悉心地照料,馬正方這才感覺好一點。距離抵達朝帝國,也就一、兩的航程,千兵衛看馬正方,反正不象那快就會死的樣子,也就懶得理他,自個在一邊睡得死豬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同在船艙的十幾個人也漸入夢鄉之時,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呼喝喊之聲,緊跟著丁丁當當、乒乒乓乓的聲音如疾風驟雨般響作了一團。艙的睡著的人紛紛被驚醒過來,拉著還沒睡或者也是剛剛醒來的人,連聲詢問,發生了什事……

    這時,聽到動靜的千兵衛猛地翻身躍起,一個箭步搶到了艙門前,恰好這時艙門從外頭被人一腳,踹了開來,幾個手持長刀的漢子湧入船艙。看到這一幕,船艙的人可算是明白了——他們乘坐的這艘商船遭遇海盜了。

    那幾個海盜剛衝入船艙,雙眼尚未適應艙昏暗的環境,突然斜刺飛出一腿,分別在那幾人的臉上,結結實實地各踹一腳,直踹得那幾人滿麵鮮血長流,拋下了手中刀具,捂著臉,滿地打滾。勿庸置疑,踹他們的正是與馬正方同行的千兵衛。這時門外又有幾人闖了進來,等待他們的也是千兵衛的迎麵一踹。過了一陣子,那幾個海盜強忍著疼痛,手持倭刀,掙紮著站了起來。千兵衛雖是浪人,但他仍自恃身份,嚴守著倭帝國的武者精神,要等對方站了起來,才上前飛腿痛擊。這幫海盜根本不是千兵衛的對手,三兩下便被踹得人仰馬翻。

    船艙中的乘客眼見那幫海盜被踹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情不自禁地集體拍手,為千兵衛喝彩叫好。山吉四郎也是少年心性,眼見千兵衛痛擊海盜,一時竟似忘了之前與千兵衛的不快,也和旁觀眾人一道,熱烈地為千兵衛鼓掌、助威。

    忽然一個人影自艙門閃入,千兵衛眼疾腳快,搶上來便是一腳踹去,不想來人反應也甚迅速,豎起雙掌一封,擋下了千兵衛的這一記直踹。千兵衛一踹不中,還不及收腿,對方已抓住了他的腳,猛地向前一步,雙手往上一托,千兵衛身不由己地向後一個筋鬥,翻了出去,雙腳著地尚未站穩,對方已搶上前來,揮拳便打。千兵衛匆匆閃身避過,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借著昏暗的燈火,二人均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彌次!?!”

    “千……千兵衛?!?”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同時收勢退開。雙方同時上下打量著對方。

    “真的是你嗎,千兵衛,真的是你嗎?”那叫“彌次郎”之人,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千兵衛,吃驚地問。

    “是,是我——千兵衛!”千兵衛神情尷尬地笑了笑,雖不大情願,但眼下無法掩飾,隻得如實回答。

    “你這家夥,居然敢背叛我們弟兄,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彌次郎甚是惱怒地,“你可知道,你偷溜之後,老大差一點就把我給殺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自知理虧的千兵衛,可不敢,“你現在可不是沒死”之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他隻能雞啄米似的,不斷地對彌次郎鞠躬、道歉。

    “你可知道,我是這十年過來的?”彌次郎冷哼一聲,反問。千兵衛哪知道這十年時間,彌次郎經曆了什。不過現在彌次郎便告訴他,“我被老大關在牢幾年,受盡了折磨……好不容易,老大才放了我,我發誓,下次見到你,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到最後,彌次郎已經是咬牙切齒、目露凶光。話音剛落,人已如惡虎一般,撲向了千兵衛。

    “等等,等等……”自知不是敵手,千兵衛不敢造次,隻能一邊閃身躲避,一邊極力地為自己開脫,“我並非貪生怕死、全無義氣的人,我逃跑不是為了向官府通風報訊……”

    “少廢話,趕緊去死吧!”話間,彌次郎已經扣住了千兵衛的一隻腳,順勢將其掀翻在地,然後一腳踏在其背上,讓他不得翻身。千兵衛的腿腳功夫雖然厲害,可是由於雙腿是支撐整個身軀的存在,所以千兵衛無法像用手一樣,用雙腿連續向敵人展開攻擊,所以威力減半不,一個不心,還會失去平衡,所以對於那些他一腳踹不倒的對手,千兵衛除了轉身就跑,可是無計可施。

    “別殺我,我有一大筆財寶,可以獻給老大!”為了求生,千兵衛無奈,隻得把馬正方和藏寶圖的事,和盤托出。

    “什?財寶?”海盜們每日出沒波濤,過著刀口填血的日子,白了,不就是為了錢嗎,一聽有大筆的財寶,彌次郎頓時殺氣全消。

    “是,是,是!”此時命在位人手上,千兵衛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編故事,“當年是這樣子的,當時有個朝人,他跟我,有一張藏寶圖,記載有大量金銀財寶,隻要我救他出去,他就把那張藏寶圖送給我,所以……”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背叛了老大?”彌次郎惡狠狠地,腳下更加使勁地踩踏。

    “不是,不是……”千兵衛嚇得連聲,“我是想……隻是想騙那個朝人的藏寶圖……拿到藏寶圖,我自會獻給老大,絕不敢私吞……”從這開始,全是千兵衛編的故事——若讓彌次郎知道,他想要私吞那注橫財,彌次郎現在非一腳踩死他不可。

    “那你怎會一去就十年呢?”彌次郎也不是傻子,馬上抓住了千兵衛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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