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沒有多餘的燈，隻是進門正堂前的兩隻龍鳳紅燭已經燃了大半，他進門帶進來的清風惹得燭火微微跳了兩下。

    “世子”守夜的青溪易醒，見是宋決，趕緊就要矮身行禮，卻被宋決止住了。

    “別話。”

    青溪看了眼幔紗那頭內間的床，點了點頭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順帶將門關上了。

    外頭的黛藍看見青溪出來，眨了眨大眼睛頗有些討好地悄聲道：“姐姐今日伺候世子夫人想必是累極了，不如去隔間歇著，我留下守著就行。”

    正房的旁邊有個茶水隔間，夜換著守夜的丫鬟們便在麵休息。

    青溪微微笑了笑，也沒拒絕：“我們剛到這，這夜的規矩自然不能隨著以前走，不如上半夜你先守著，下半夜我會指個人過來替你。”

    黛藍原本就是客氣的，真要讓她一個人守一整夜隻怕是不行的，因此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兩人商量妥當，分頭各自行事。

    宋決撩開紗幔進了內室，空無一人。

    他掃視一圈，朦朧的燭火光下，隱約瞧見床上嫣紅的喜被處有微微隆起。

    佳人就在幾步之內，宋決卻頭一次知道什叫忐忑。

    縱使對陣軍前，廝殺野蠻高大的回紇兵眾，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不安害怕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忽然覺得眼前如幻影，有種不真實感。

    然而他的腳步已經不受控製地走向了床榻。

    孟如塵雙眼緊閉，微微向外側著身子，外衫都褪去，隻留褻衣，此時也滑落露出兩隻潔白細膩如藕段的手臂，嘴唇嫣紅一張一合，呼吸也十分平穩，睡得很是香。

    他莫名就忽然覺得有些熱，宋決伸手將外袍褪去，坐到了床沿上。

    床上的人感受到動靜，吟嚀一聲，悠悠轉醒，像是沒反應過來似得雙眼朦朧著看麵前的宋決，那眼神不似從前的從容不迫與雲淡風輕，而是忽然露出了幾分嬌弱與婉約。

    宋決也是未經人事的，見到她這般模樣、這般眼神看著自己，心、四肢百骸的火瞬間齊烘烘燒到了心與某處，隻想去抱著她，好好頡取她的甜蜜

    事實是，他也這樣做了。

    他半抱著她，嘴唇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

    唇齒半開，輾轉廝磨，讓孟如塵漸漸清醒過來。

    可她麵對眼前情景更加清楚的是，宋決如今是她的夫君，做這樣的事是理所應當的，哪怕她再恐懼房事，她也不能推開他。

    察覺到她的遲疑，宋決緩緩地放開了她。

    她的眼睛恢複了清醒，可卻還是如同含了薄霧一般，嘴唇被這一番動作後，這會已經是如同抹了口脂一般飽滿紅潤，那顏色仿佛在引誘他繼續。

    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欲望。

    “對對不起。”宋決結巴著道了個歉。

    孟如塵聽後沒有反應，隻是有些不安地看著他。

    他見沒回應，抬頭去瞧——

    因為他放開了她，因此她此時隻好斜撐著在引枕上，隻是滑溜的褻衣領口處垮了下去，露出一截圓潤白皙的香肩，以及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