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孟如塵兩姐妹擔憂著,那廂的孟如瑤卻砸了一隻茶杯在地。
夏鶯與屋內的丫頭知曉七姐近來易怒,統統雙腿一曲,齊刷刷的跪下告罪。
夏鶯心看了一眼,穩了穩心神盡量放柔了聲音:“姐,您別生氣,身子最是要緊!”
孟如瑤麵色陰沉,不發一言。
夏鶯看了眼身後的人,低聲吩咐:“沒看見姐正氣著?還不快下去?!”
屋的丫頭都忙不爹地趕緊魚貫退了出去。
待最後一個丫頭退出去,還順手將竹簾子放下來,夏鶯這才起身上前:“姐,張媽媽隻是聽了這一嘴,下沒下定論還沒有,再您身子剛剛才痊愈,千萬別發這大的火,傷了心脾不值當。”
孟如瑤深吸了一口氣,恨恨地拍桌,露出一絲冷笑:“我都要被父親和祖母拋棄了,著身子要與不要,又有什關係?倒不如成全了他們的打算,將我嫁給那些個窮鄉僻壤出來的舉子,隔我便一條白綾搭在新房,也好教他們沒地兒後悔去!”
“姐!萬萬不可這樣的氣話!”夏鶯見她這樣的話,簡直目瞪口呆,趕緊溫言相勸,“老爺太太宴請那幾個舉子時,張媽媽隻是躲在牆根下聽了一嘴,老爺隻是喜歡文采,並未提及婚事。要是咱們退一步,不是還有八姐嗎?八姐今年也有十五了,再過一年就及笄了,這次不準這是給八姐相看親事呢!”
孟如瑤原本就在氣頭上,忽然一聽這一席話,免不得冷靜下來細細想。
若是給她議親,母親這幾日來看她時不會不透露半點風聲,次次來的更多的是父親如何關切她,根本未提及有關於她婚事的半句。
孟如瑤皺眉頭,冷靜了下來,“你的對。”但很快又有些不放心,“你再去吩咐張婆子看著含頤園,若是有何動靜立刻來報。”
張媽媽在含頤園的廚房做管事,頭上有個趙媽媽管著,沒什油水可撈,七姐出手闊綽,讓她做的也不是什不合規矩的事,隻是偶時盯著,這樣就有銀錢,張媽媽自然是十分樂意,且隻要是她吩咐的都是十分上心。
夏鶯聽了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孟如瑤看了看她,見她有些為難地立在原地,有些不虞:“怎還不去?”
夏鶯咬了咬唇,頭往下低了低:“張媽媽這些事都是冒著大風險去偷聽的,很是辛苦,讓奴婢轉告姐”
孟如瑤眉頭一挑,眼帶了慍怒:“如何?”
“張媽媽,她家的女兒過些日子就要嫁人,隻是這嫁妝的頭麵還沒打,她手頭有些吃緊,想問姐借一些銀兩”越到最後,她聲音越是低沉下去,最後直接啞了聲,低著頭打算接受孟如瑤的怒火。
“給她。”孟如瑤冷冷道。
驚愕住的夏鶯抬頭看著她,見她怒極反笑,“那箱籠我記得還有一套十歲時母親給打的分金頭麵,賞她就是。”
“姐那老婆子得寸進尺,這般可惡,您怎”這樣的貪財人,若是一次次都給了,以後隻會越來越貪得無厭,怎能這輕易妥協?
孟如瑤不急不躁,反倒用手撫平了膝麵上的衣裙,冷笑一聲:“一條狗若是想讓她看家護院、忠心耿耿,也得給足了骨頭才行,倘若是貪心不足,想吃肉,咱們將多餘的丟一些給它就是,算不得什。”
“可”夏鶯還想要再問,“可以後若是滿足不了她,反倒教她威脅咱們那可如何是好?”
孟如瑤道:“若是看家護院的狗太過貪心,想要整塊肉,那就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職責,無外他法,殺了便是。”
她這話時,美麗的眼睛不是平日的嬌弱聰慧,而是一閃而過的狠厲。
夏鶯心一驚,趕緊低頭應是,隨後快步去箱籠處取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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