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容明明帶了笑意,眼角眉梢也都是帶著一如既往的儒雅暖意,可被緊盯著的雙眼卻透出一股子寒氣。
孟如襄暗自定了定心神,臉上帶著柔和笑意,將安神茶端起來道:“爺這幾日忙活,妾身看著心疼,特地端了安神茶來,沒成想您不在。”
她看了眼手的茶碗,道:“這是薏仁茶,最是補氣養神了,就是怕涼了特地包了一層棉布,妾身這就給您解開。”
慕容逸的眼神再三打量她,似乎在考慮她這話的真實性。
腳步已經慢慢走了進去,冷淡道:“放著吧,待會會用的。”
孟如襄隨即露出個失望的表情。
但她不敢違逆,隻好道:“是。”
待她快要走到門口時,已坐到案桌邊的慕容逸忽然又了一句:“以後有事讓人知會我一聲便是,無事就別到書房來了。”
孟如襄身形一頓,回頭應了一聲快速離開了。
孟如襄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剛進門鄭媽媽迎了上來:“爺將安神茶喝了嗎?可有對少奶奶點什?”
雖然孟如襄在安平王府的處境不算太好,但她作為陪嫁的媽媽,自然是勸和不勸分的。再要是少奶奶與三爺鬧僵了,最後吃虧低頭還是少奶奶,既然如此,不如一開始便放軟態度,總比之後鬧僵了、不可挽回的好。
原以為成效不錯,誰知孟如襄自回來麵色便不上好,也看不見怒,十分難揣摩。
鄭媽媽從未見她有這幅表情,於是衡量再三,心底的話在舌尖盤了又盤,這才問:“莫非三爺責怪您了?”
孟如襄像是在沉思什,輕輕搖了搖頭,一會又自顧自的點點頭,眉頭還不住的蹙起,一副很是糾結又難以下決心的模樣。
鄭媽媽作為媽媽,與少奶奶的關係始終是主仆,既然孟如襄此時沒有心情出來,她自然不能追問,否則便是做下人的逾越了。
直到第二日早晨,孟如襄忽然要吩咐靈兒去馬房吩咐人將車套好,是要回娘家。
“哎喲我的姑奶奶,您怎著著又要回去?”鄭媽媽正在休息,忽然聽聞孟如襄的這個決定,心的疑惑更是越發嚴重,趕緊來了正院詢問情況。
難道是慕容逸惹她生氣了?
鄭媽媽心察看著孟如襄不怒不喜的臉,覺得這個可能性極。
但若是沒生氣,為何要這急匆匆的回去?要知道孟如襄這三個月回娘家的次數可算是十分頻繁了,若思再這樣,指不定太夫人與安平王夫人那邊就要有人來問了。
孟如襄卻沒有理會她,直接起身隨靈兒伺候她更衣。
鄭媽媽見她什話也不,隻知道作回去的準備,心頭一緊,卻又束手無策,很是著急,“三少奶奶,您這嫁進慕容府不過半年,您這便回了多少趟娘家了?您自己沒覺得不妥,可若是大房那邊問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媽媽不必擔心,反正這也不是一兩次了,多一次也無大礙。”竹梅畫青的四角屏風後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以及孟如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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