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貴妃將那黃玉捏在手，左右翻看，又問：“你別不信，如若不然，咱們問一問便是。”

    這算是重生以來，最讓孟如塵覺得驚訝的事了。

    宋貴妃的女兒那不就是失蹤多年的安常公主？

    可上一世的周香月不但認回了祖宗，還被封為公主，號便是‘安常’，這是公主出生時永帝高興之下選出的稱號，意味平安、常在。

    因為誕下公主，永帝準許了當時還是妃位的宋貴妃回鄉省親。

    卻又不知為何偏要將公主帶上，導致回程時不慎丟失。

    在那一刻，安常公主的稱號變成了一個諷刺的笑話。

    名為平安常在，可卻出生沒多久便被弄丟不知所蹤。

    而重活一世，宋貴妃卻在這告訴她，她就是那個公主？

    還是憑這一塊不起眼的黃玉？

    撫摸著那塊玉，宋貴妃的眼睛忽然有些潤意，她的手指緩緩撫摸過那玉身，像是在撫摸心愛之物。

    “這黃玉可是你母親給你的？”

    原是元氏收集的，後來去世後被嬤嬤帶回了宜陽，而外祖母隻曉得這玉的來曆不簡單，便直接將與送來給她——這樣輾轉一番，自然也算是生母給她的。

    孟如塵遲疑著點了點頭。

    宋貴妃唇角一揚，將黃玉的有字那一麵翻過來，道：“想必你也發現了這一個字對嗎？”

    未待孟如塵點頭，宋貴妃緊跟著道：“這個‘衍’字其實是你的名字。”想必是有些傷感，她用手指慢慢撫著那個字的印記與手感，“李衍，這就是你的名字。”

    孟如塵道：“貴妃娘娘怎知我便一定是？難道僅僅隻靠一個字便確認了？況且，我早前也聽過貼出的布告，那是一塊龍鳳紋理的白玉，怎會是這樣一塊黃澄澄的玉？既無特色，更沒有其他——”

    “衍兒！”確定了的宋貴妃拉著她的手，笑著道，“那鳳玉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當然不是隻以這玉為因，是我的直覺。”

    “你在喝酒時，會不自覺地將背脊彎下一點點，而且我看了許久，才確認生就的習慣，因為陛下也是這般動作。”

    她笑著將玉放回孟如塵的手，麵上的笑容極盡溫柔，眼的堅定愈來愈多，最後堅定無比，“你就是我的衍兒！”

    僅僅依靠一塊玉，以及幾個細的動作習慣，她便直接了當地認為孟如塵便是她丟失數年的女兒。

    這會不會太過草率？

    ************

    孟如塵與失魂落魄的周氏坐車回去。

    周氏一下車便被人扶著回了院子，連孟如塵的問候也全然沒聽到。

    孟如塵回了洗墨軒，由著青溪伺候換了一身襦裙夾襖的常服，這才靠到貴妃榻上閉上眼狠狠揉著額角。

    見她情緒不對，青溪為她熏了香，隨後帶著幾個丫頭退了出去，好讓她能好好休息一會。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