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盡泠的修為,在這般小小的年紀,能夠達到這般深厚,已然是十分的優秀。
但是,簡睿帶來的,都是一些專門培養起來的死士,出手皆是招招狠厲,也從不會在乎自己是否受傷,完全是奔著要盡泠的命而來。
況且,這還有一個簡睿——知道自己秘密的簡睿。
當無憂的長劍刺入自己左肩的時候,盡泠的眉頭微微蹙起,似是感覺不到疼痛般,麵色極為冷靜,直接抬手一掌打在了無憂的小腹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素來不是心軟之人,無憂既然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那自己便也無需留情。
確實,她傷不了簡睿,但是,她可以傷到無憂——他們切磋論道這久,無憂是熟悉了盡泠的劍招,但是,盡泠同樣也是熟悉了無憂的劍路。
方才,她險險的避開了那直直刺向自己心口的長劍,將設在掌心的陣法打入了無憂體內——上古陣法和咒印的融合,足夠讓無憂痛苦許久了。
況且,那咒印一旦生效,若是無憂不斷的修煉,每突破一次,咒印便會發生變化,深入幾分,痛苦,自然也是加深幾分了。
除非有人陣法與咒印上的造詣真的是到了能夠改天換地的地步,不然,除了設下咒印的人,誰也不能夠解開這個咒印。
簡睿主殺,當年在師門內,太過急躁,對於咒印這樣需要耐心的東西,他並沒有深入的學習。
看著麵色慘白,後退幾步的無憂,盡泠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抬手拔出了插入自己肩上的長劍,手上用力,驀地將其折斷,很是隨意的扔到一邊。
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看著這邊倒下的幾道身影,盡泠無聲的笑了笑,雙眸幽深。
總算,簡睿帶來的人,還是有一些死在了自己的劍下。若是今日自己真的隕落在此,也不會辱沒了師門,不會給師父丟臉。
服下幾顆丹藥,稍稍調息了一下,待體內的靈力重新變得流暢,盡泠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收起已然傷痕累累,不能行動的傀儡,再次投入戰鬥。
她是簡淞的關門弟子,承蒙他多年悉心教導,深受師門眾人的寵愛——是以,她不能給師門丟臉。
就算注定要倒下,自己也一定要用力自己的最後一點靈力,哪怕是給敵人來上最後一劍,那也是好的。
那一天,本來是自己回師門的日子,也是與師兄和師父久別重逢的日子。
然而,這本該是明媚美好的一天,卻是染上了深深的血色,泛起暗芒。
盡泠隻記得,自己費心費力建立起來的芸泠院,遍灑了殷紅的鮮血,那自己精心打理的藥園,被那些人毫不留情的毀掉,那些珍貴的靈藥,被簡睿盡數收走,什都沒有留下。
她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傷,殺了多少人,服下了多少丹藥。
她一直強撐著,就算握著長劍的手早已是開始顫抖,她也沒有放棄。
但是,九歲孩童與眾多經過特殊訓練的成年死士比起來,仍舊是存在劣勢的。
更不要說,無憂刺入自己的那一劍,劍鋒之上,帶著催動自己體內繁景的毒。
當熟悉的痛苦將自己淹沒的時候,盡泠極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形,手中長劍劍光繚亂繁雜,將圍攻自己的兩名死士逼退數十步。
然後,體內的靈力便是在那一瞬間凝滯,極致的痛苦自骨骼深處蔓延開來,經脈一陣一陣的鈍痛,似是要根根斷裂——盡泠知道,若是不能鎮壓下來,最終的結果,便是經脈盡斷。
然而,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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