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的人兒,彈得是大陸上有名琵琶曲“千孤行”。
講述的是一名武者獨身闖蕩大陸的俠義之事,琵琶聲先是嫋嫋如依,接著一陣急奏,聲音曲調都連在了一起,猶若暴風驟雨一般急切,樂聲中充斥著刀光劍影的味道。
一曲終了,客人們大聲叫好了起來。
樓下一名大腹便便,長著滿口黃牙的員外,大聲的叫喊著:“再來一個,老爺我有賞!”
再來一個,這個詞一出,眾多人也跟著起哄了起來。
青紗帳的人兒穿著一襲白衣,傾國傾城的精致俏臉上蒙著一層輕紗,頭上挽著一個高高的發髻,眼睛雖然明亮無比,但眼中卻帶著淒淒婉婉的悲涼意味,眉間也有著化不開的愁苦,
這種柔柔弱弱的樣子若是被人看到,一定會上去百般撫慰一番。
女子剛欲起身,可是聽到了再來一個的時候,心縱使百般不願,也不敢拂了客人們的意思。
於是隻能換了一首曲調,這次彈得曲子叫做“淒婉”,講述的是一名女子被始亂終棄後,自己獨身一人艱苦的生活。
又因為心有化不開的愁事,曲子彈得代入感十分切合。
一些素養高的人,聽的沉醉不已。
可滿身銅臭的人,聽了一會後,便受不了。
砰的一拍桌子,大聲嚷嚷著:“彈得什狗屁玩意?大爺是來尋樂子的,不是來看你流眼淚的!”
琵琶聲嘎然而止,大廳中寧靜的氣氛也被打破,先是變得鴉雀無聲,但不到三息時間,便多了不少起哄的。
那些懂藝術的人眉頭皺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時一個黑瘦的人喊了起來:“小娘子出來,讓大爺看看長得俊俏不俊俏啊!”
“哈哈!!”一名滿臉肥肉,手指和香腸有一拚的公子哥大笑了起來:“梁哥說的對,小娘子,趕緊出來吧,讓大爺們疼愛你一番!”
吵嚷了有近一盞茶的時間,一位穿著大紅長裙,臉上鋪著厚厚粉底的假母跑了出來。
她臉上掛著媚笑,作揖道:“哎呦!各位大爺對不住了,這個丫頭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還望大爺們高抬貴手!”
“滾一邊去!”
一名馬臉公子哥並不領情,大聲的斥道:“讓那個小娘子出來,讓大爺見見!”
假母臉上卻毫無不忿之色,一看就是處理慣了這種事情。
“別介啊!”家母求饒道:“大爺,您也知道這的規矩,我們這不做皮肉生意,來彈琴的姑娘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白姑娘,還望大爺海涵!”
其實不是什賣藝不賣身,假母浸淫此道幾十年,早已深諳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道理,那肯輕易鬆口,此時不過是待價而沽而已。
“且!”
馬臉公子哥不屑的說道:“什他媽的清白不清白的,好人誰會在這種地方彈琴?告訴你,大爺的家可是在城北!”
“哎呦,大爺,您這不是為難我?”假母心一片發苦:別人不是說從城北出來的人都是文質彬彬的?怎還出了這一個混賬玩意。
但她根本不敢得罪這個人,要知道這雖然有大人物罩著,但得罪人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
萬一自己惹怒了人家,讓自己無聲無息的消失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後台都不一定搭理自己這茬。
難道為了自己這一隻破鞋,後台還能跟城北的大人物們翻臉不成。
看到假母那不斷變化的臉色,馬臉公子哥加了一把火,當即拿出了一張綠色的金幣卡,誘惑著說道:“大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讓那個小娘子出來見見麵,這十萬金幣就是你的了。”
假母心頭一喜,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大爺稍等!老身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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