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這個人呢，正是整個故事的開端和引線，也許沒有他的存在，這個地方會真正失去它的未來，盡管沒多少人理會，但有的人總會需要的。也許，有些事就是這樣，它的存在看似渺茫，但世界既然把它創造出來，就一定有其用，不論人為還是別的，不論其價值多渺，總會有人會受於它的影響，就像生命的指路牌一樣，對某個人來講，它的作用也許就是這樣。

    要談這個人呢，得從文革快要結束時起。那時，村中的大部分人們都對當時種種的社會跡象有著很大關注力，強烈的好奇心讓得他們中不少的人都豎起耳朵，邁開步子從山穀的外麵“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不過都是謠言罷了，對於這些常掛在不少人口中的話題，村中的老一輩的人們都不會有任何摻和的意思。但在那些年輕的人們看來，無風不起浪，無論怎樣，都應該好好的琢磨琢磨，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想擁有不一樣的生活，更迫切的是能夠有一個溫飽不用愁的日子。因是偏遠山區，在外人看來這隻是擁有一個名號罷了，如果有誰問起的話，那他的回答一定是：“哦哦，我知道這個地方，可我沒去過，誰知道它在哪，你想去?我感覺還是算了吧，沒準早見閻王了。”而十年的跨度中又加上幾年的旱澇交加，溫飽始終是這很大的難題。對村中的大部分人而言，這個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但這總是安慰，也是一種強大的動力，一種永敢向前的強大意念，更是結束這種生活壓迫的力量源泉。與每個青年一樣，剛剛十四歲的張永懷也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唯獨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對著自己的想法也隻能想字了，現在充滿在他腦海依舊是父母還有叔叔相繼死去的場景，和諸多感人的回憶。張永懷的哥哥張永民一家同樣的處在悲痛之中，然而這樣的悲痛並不打算止步於這，它還在繼續地擴散著，漸漸彌漫了整個山穀。因次日在三位逝者的入土儀式上，整村的表現對這點並沒有太大的質疑。

    過去的多年時光，私塾一直發揮著重要的力量，它在安然爺爺的影響下，在每次全村人因旱澇之災幾乎垮掉時又一次接受安然爺爺教育的鼓舞下，一次又一次變成全村的精神支柱。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這支柱建立的快，斷的也快。安然爺爺以及張永懷父母的死，成了這件事的主要因素。可又有誰能想到，這樣的犧牲在多年以後，村中也隻有幾個人還會時常惦念此事。但對於村子而言，他們的死是無尚光榮的。因為他們是為保護私塾的生命而死去的，也許沒有他們，後幾年的私塾就很難會再見到它的身影。正因為這樣，安然一家人倍受一村人的關愛，而全村的第一台電視機的安放位置便由此而來。張家人的犧牲是偉大的，盡管這隻有一個的山村保留著他們的痕跡，但他們的精神和思想一定會如那村子旁的河流一般，印在村中人骨子，並在他們的融匯下，走出大山，流進由萬千世界構成的海洋，為人類社會的思想進步做出那微的卻不可或缺的偉大貢獻。

    六

    也許，最令張永懷想不到的，就是村較為特殊的一份工作，照料私塾的工作落在了他的肩上，而這份工作一直陪伴了他多年的時光。正當全村上下剛剛走出悲痛進入以往的生活中時，張家人也慢慢承擔起悲傷的烙印向前方一點點的邁進。現在的張永懷倒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頑皮的孩童終究和昨日攜手而去，今日在村中人的眼中，他變得成熟了很多，隻因張永懷的一個出人意料的提議。

    安然爺爺以及張永懷父母的紛紛離世給村中乃至張家帶來的不僅僅是精神上的打擊，還有現實。張家兄弟在村中的重要作用可想而知，然而，村中一時也很難再找到替代兩人的人來，張家方麵主要表現在生活上，雖現在有不少人給以幫助，可那些幫助是有限的，也是外來的，所以光靠這些幫助養活一家人的吃喝自然是不可能的，張家的每個人心都極為清楚這一點，張永懷也清楚。於是，隨後的一晚的全村性會議上，張永懷的一個提議震驚全場：他想從張家分離出來，延用他父親的戶口，自己一人生活，住的房屋依舊是他家的房子，其他的都可以不變，但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自己能靠自己的勞動活著。話音剛落，一眾嘩然。紛紛的議論聲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最終決定張永懷的提議生效，隻是在平日所幹的活的工作量並不是很大，而照料私塾就在其中。因張家一家人就住在私塾的旁邊，所以照料私塾對於張永懷來講倒也是順帶的事了。

    文革結束後，村子中的風氣變化的很快。張永懷又分到了土地，是的，那些輕快的夥計早已被瓜分並歸為個人家所有，可照料私塾的事依舊是他來做的，當然大家並無異議，最起碼這件事隻有他做是最方便的，順手的事嘛。就這樣，村中依舊“與世隔絕”著，有一些年輕的都出去了，隻留了老一輩和婦女孩子在家，可張永懷是出不去的，他還有著自己的土地，所以一般年輕一輩中，他也成了村中少有留下來的人了。

    對於0世紀，現在的人們最是感慨的應該就隻是“變化”二字了吧，世界大戰的爆發到結束，這也僅僅是這個世紀上半葉發生的，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這些事也隻有那些親身體會過的老一輩的人會終身難忘，而對於處於和平年代的人們來隻是一種故事，或者是曆史。當然，他們也自有他們的故事和曆史。現別是世界，就連生長在中國土地上的一個山村的普通老百姓都無時無刻的感受著中國的變化，周圍的變化，他人的變化，自己的變化啊!張永懷更是如此，父母的死讓他愈漸成熟，而村子給他安排的工作更是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觀察和學習大人們的工作和處事方式，也有不少的精力去找一些村中有能力的常常外出的人問一問外麵的事，沒什別的目的，就是一種好奇。更更神奇的是，這份好奇不僅能傳染，而且成就了他自己。由於是安然的叔叔，在家中大人們都會去忙，不忙怎養活這一家的人呢，當然張永懷也是不除外的，對此也隻好這做的，因為整個村子張姓的隻有他們兩家，況且安然出生前，整個張家也就沒幾個人了，起來倒也悲慘的很，值得同情啊，也僅僅是同情罷了。由此照顧安然的任務也成了張永懷偶爾之中生活的一部分，而這大概就曉得後來的安然為什有如此的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