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前輩,生慕青,字長順。”罷又是要對老翁作揖。
半空之中,憑空出現一雙纖細的不像是男子的雙手,雖是皺紋橫生,但不難看出年輕之時這雙手是如何的巧妙。
“萬萬不可,公子千金之軀,老朽何德何能受得了公子如此大禮。”
雙手將慕青扶起,老翁輕輕一歎。
“倒是公子別嫌棄這孤寺破落便好。”
“那晚輩便是不客氣了。”罷,慕青挑選了一塊鋪著幹草的地麵便是圍坐在了篝火旁。
看著慕青坐了下來,老翁倒是沒有絲毫的挑剔,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坐了下來。
雙手抱著膝蓋,老翁目光直視著篝火中那跳動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
除了不時動用手中的木棍挑撥幾下柴火外,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看著老翁在發呆,慕青便也沒有開口,細細打量著老翁。
老翁渾身沒有多少肉,幹瘦得像老了的魚鷹,年輕時烏黑的頭發已經猶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被用木簪整齊的束了起來。
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窩,泛黃的麵龐布滿了一條條的皺紋,花白的胡子蓄到了胸口,渾身上下的衣服打滿了補丁。
本該明亮有神的雙眼此刻卻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死灰。
將死之人,大抵不過如此了吧。
“前輩,前輩,前輩?”
“嗯?”
抬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慕青,老翁還以為慕青有什事。
“吃食和清水在那邊的箱子,農家粗食,就怕公子吃不慣,要解的話,去隔壁的房間就好。”
罷,便不再去看慕青如何,又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去。
火光躍動之間,隱約有淚花閃動。
“晚輩並非是因為這些瑣事打擾前輩,晚輩是好奇這兩口箱子都是何物,方才前輩一個箱子裝著吃食,那另一口箱子裝著的是何物?”
稍稍一頓,慕青再次開口。
“當然,若是前輩不方便告知那便就此作罷。”
“嗯……”
目光空洞的瞥了一眼慕青,老翁釘定定的看著箱子似乎在回憶著什。
不多時,卻早已淚流滿麵。
“這些,是老朽一生的積蓄啊。”聲音有些哽咽,老翁的訴有些斷斷續續。
將手中的木棍放下,老翁起身,佛掉身上沾上的幹草,走到了箱子前。
“吱~”
有些生鏽的箱子被緩緩打開,露出麵的事物。
一個栩栩如生的木偶傀儡靜靜的躺在麵,像是睡美人一般。
心翼翼的將木偶取出,老翁邊哭邊將臉輕輕的放在木偶的頭上。
“你啊你,讓老朽苦了一輩子,窮了一輩子,漂泊了一輩子!”
“你啊!你啊!嗚嗚嗚嗚嗚。”
“前輩如此悲傷所謂何故?”看著老翁在那抱著木偶哭個不停,目光一閃,又是開口問道。
“公子不知,老朽這清苦一輩子都是因為這木偶。”
“哦?不知此刻怎講?”順著老翁的意思,慕青往下接了句。
“老朽少時有幸得意隨父母觀了一次木偶戲,從那之後便心生喜愛,年紀越大卻也越來越喜歡,於是便以這木偶戲為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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