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國家

    次晨，辰時初刻。

    朱由校正欲如往常一樣跑步晨練時，王承恩推門而入，“皇上，入冬以來，近京地方極寒卻又片雪未沾，剛奴臣見外風霾突現，要不今兒晨練，就罷了吧。”

    “冬季晝短夜長，朕今日已是晚起，若再罷晨練，言官定以為朕衝幼，好疏玩無誌的。”朱由校邊邊推開窗戶，見外麵的灰蒙蒙的，立刻明白這就是沙塵暴，不過沒有春後的那嚴重而已，歎道，“若開春再無雨，風霾蔽日事，春耕延誤事大，朕心如焚啊。”

    “皇上敬畏戒，省身修德，春雨必至。”

    朱由校白了王承恩一眼，對時人將老不下雨歸結道子德行上很是無語，擺手道，“朕命欽監占候象，可有覆奏？”

    自古中國便以農立國，農時與季節有密切關係，故而頒布曆法、觀測象就顯得尤為重要。

    欽監在明初為太史監、司監，洪武三年改為今名，負責文（日月星辰、風雲霾霧）、曆法、時刻的觀測推算，除在長安東街南的本衙外，還領大內的刻漏房、西華門外的靈台（觀象台，有渾儀測星度、占雲氣）等差。

    君主製的合法性建立在‘唯子受命於’，代表神靈管理下，故而曆法就被視為‘君權神授’的‘命’的象征，因此‘觀象授時’成為帝王統治的首要政治任務，百姓順承雖的曆法就表示接受誰的統治。

    明朝曆法稱為《大統曆》，嘉靖十九年之後，規定每年十月初一進呈禦覽，並於當賜予百官、頒行下。頒曆後，各地王府、內府各衙門、朝鮮皆各自差人到司禮監領取。

    欽監為正五品衙門，設監正、監副、監丞、少監、主簿、主事、五官（春、夏、中、秋、冬）正副等官，品俸從文職，現任監正是周子愚。

    周子愚自萬曆三十九年便為五官正官，和傳教士龐迪我、熊三拔有過交集，曾上書萬曆將西洋曆書（格高利曆，即後世通行公曆）譯為中文‘以資采擇’。

    王承恩搖搖頭，“要不奴臣命人將周子愚召來昌平？”

    朱由校想到即便後世那高的科技也無法準確預判，不由一笑，“罷了，回京再議吧。讓其預報氣，也著實難為他了。雨雪雖不可控，卻也不能束手待斃，回頭讓工部給搜羅些水利典籍吧。”

    “是。”王承恩似乎覺得子不信鬼神，頗為不解，想到此處遠離京師，多有不便，問道，“皇上準備何時回京？”

    “看各部進展，朕在這或許看得更為真切。”

    ……

    由紀用陪著，朱由校在總兵府西的教場隻跑了十來圈，黃土便在臨時趕製的口罩上留下口鼻印記，隨著鍛煉的堅持，他的肺活量已有明顯的改觀，便想著幾個拳腳師傅，練習武藝，或者……

    “哥兒，哥兒，”

    朱由校腦海中正想著歡喜佛、雙修之類的字眼時，聽到了此前唯恐避之不及的聲音，雜念便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客印月一手提著馬麵裙，疾步跑入教場，到朱由校麵前，前後上下檢查是否受傷，完了拍著高聳的胸脯道，“祖宗保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巴巴，你怎來了？”朱由校可見客印月額頭冒著白氣，滿麵風沙，一下明白，心暖融融的同時又覺得鼻子有些酸意。

    “王安隻無礙，也道不出個所以然，見不到哥兒無法安心，要不是昨夜無法出城……可嚇死我了，哥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哈哈…………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