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時……”白溪方寸大亂，她像是瘋了一般，追問道。

    莫之易見其形勢不對，立馬就安慰道：“師妹，節哀。師父他……你要保重……”

    聞言，白溪用衣袖毫不猶豫地拭去眼角的淚，哽咽著問道：“師父……是何時的事？”

    “那時，你逃下山去，師父讓我去找你，可是找到你回來之時，師父他就……倒在了那條密道的盡頭，地上有一灘血，武功被廢，筋脈俱斷……”莫之易都不忍再說下去，別過頭去。

    白溪順時呆愣住了，喃喃道：“怎……怎……怎會如此？”她的師父她最清楚，莫要說殺他，進他十步之內都難，更何況武功被廢，筋脈俱斷？

    師父房屋的周圍都布下的陰陽八卦陣，就是資質好的師妹、師弟都破了一月有餘，才得出解法。而且師父也說過，入此陣非要過上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破解。

    此人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僅憑一朝一夕就破了陣。

    “你還記得……肖芸？”莫之易此時冷冷道，白溪當然知曉肖芸，她是師父的第七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僅用了十日就破了陰陽八卦陣的天才。

    若說是她，也不無可能。但是，這人平日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得極為清楚，膽小懦弱，但是在大事麵前臨危不懼，好好磨練幾年，必能成器。

    莫之易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冷冷道：“她當然不敢一人行事，但若是我和你都不在師門之中，你覺得師門中其他弟子還會有何人，能進師父的身？”

    “不會是她，她在哪兒？”白溪顯然袒護著肖芸，莫之易又何嚐看不出來。

    於是，他雙拳緊握，緩緩說道：“我不知你為何袒護著她，不過……她就是從師父的屋子出來的，而且還有遼光、杜擎親眼所見。之後，師父就……”

    聞言，白溪悲痛萬分，沉重地道：“師父，師妹不懂事，冒犯你的，我會讓她在你的墳前謝罪。等著我，師父。”看著莫之易的臉，她冷冷道：“師兄，等我把師的不肖之徒解決，我自會在師父墳前請罪。”

    不等莫之易回答，她腳尖輕點，淩空而起，消失在原地。

    得知莫之易出麵，以師妹頑劣為借口，讓天玄派退婚。唐書傲才鬆了一口氣，暗道：這莫之易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這與天玄派的婚約，可不是他隨隨便便說退就能退的。

    天降小雨，唐書傲下山，在山上待的這些時日，他見到了白溪最美的一麵，這就夠了。他不想像那個夢一般，讓她從一個籠子中逃出來，又落入另一個籠子中。她是隻自由翱翔的海東青，廣闊的天地才是她的主戰場。

    他撐著傘，站在青石階上回顧，這趟來到這天玄派，他發現天玄派中武力超群者數不勝數，不過終究是門派。

    轉過身，唐書傲就準備踏上去京城的路，可奈何一個熟悉的容顏，入了他的眼。“公子，等等。”那人正是那日莫之易找來服侍白溪的婢女小雲。

    “小雲姑娘，有何事？”唐書傲停了下來，平靜地問道。

    小雲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公子，能帶小雲一起走？小雲絕對聽話，小雲保證。”說著還急急地伸出手，似是要發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