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大漢說：“我們是青紅幫的弟兄。你們昌茂廠的麵粉銷路好了，也賺了不少錢了，應該給我們交過路費了。”

    劉少卿說：“要多少，請給個數。”

    “你這一船隊的貨，我們都要。還有，這小娘們，我們也要。”

    “船隊給我們留下一半吧。另外，我額外加錢，你們放了小蘭姑娘吧。”劉少卿央求道。

    “貨一點不能留，姑娘也不能留，都要帶走，你趕快滾下船去，別找不自在。”黑臉大漢喝道。

    “各位好漢，在下求你們了。求你們行行好……”還沒等劉少卿說完，黑臉大漢不耐煩了，一腳將劉少卿踢翻，又接連踢了幾腳，接著把他踢下船去。

    劉少卿在水掙紮著，一個船工跳下水，把劉少卿救上了岸。

    12

    龍敬文在廠長室看著賬目。看到麵粉銷量和工廠收入節節上升，他心的興奮如錢塘潮一浪高似一浪。

    這時劉少卿闖了進來，一向講究穿著打扮的他衣衫不整，滿麵灰塵。

    “劉先生，怎了？出什事了？”龍敬文吃驚地問。

    “老板，不好了，我們的貨船在運河上被土匪搶劫了。我上前講理，被他們打了一頓。”

    “打傷了，要緊？”龍敬文連忙問。

    “不要緊，隻是受了些皮肉傷，可一船隊麵粉全被搶走了。”

    “人沒大礙就好。這事怨我，你跟我提過要拜會青紅幫，請求他們保護貨船。可這段工廠生產太緊張，我還沒來得及去。”

    “這事得抓緊辦了，否則貨船還可能被搶。我們生意好，土匪看著眼紅呀。”

    “好，我明天就去辦。”

    劉少卿喝了口水，說：“我打聽了，現今官府腐敗，世道混亂，土匪猖獗，求青紅幫保護的人不少，像咱們這樣剛辦廠不久，沒什名氣，他們還不一定看上眼呢。”

    “那怎辦？”龍敬文有些著急地問。

    “聽說蘇州一帶青紅幫的老大徐天來眼前正寵一個叫小金花的風塵女子，對她是有求必應，走走小金花的後門，事情可能好辦些。”

    小金花，這名字是從當代名妓賽金花得來的了。聽說要去低聲下氣求一個風塵女，龍敬文心很別扭，低頭沉吟。自己雖然沒上過正規學堂，可從小由父親教書，孔孟之道，禮義廉恥的書讀了不少，經商也想做個正派的儒商。如今要做這種事……

    “我準備份厚禮，你去辦這事行？”龍敬文看著劉少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