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中島回來的第二早上，歐歌做了一個複雜的夢。

    有一個女孩兒坐在他對麵喝絲瓜蛋湯，他發現有雞蛋絲黏在了女孩的嘴唇上，便對那個女孩：“別動，你嘴巴上有雞蛋絲。我幫你擦掉。”

    接著，那個女孩就像被點了穴一般，她放下手的調羹，僵直地端坐在座椅上。

    歐歌站起，弓起身子，俯身用右手輕輕捏起女孩的下巴，讓她微微抬頭麵向自己。

    他嘴角一歪對女孩了句：“粗心大意。”語調除了責備還有寵溺。

    他的右手大拇指輕輕抹去了女孩嘴唇上的雞蛋絲，女孩微笑著了聲謝謝，便拿起調羹打算繼續喝湯。

    “等等，還沒擦幹淨。”

    女孩抬眼看他的時候，他便趁機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女孩的嘴上。兩唇相印還沒開始輾轉，過了、4秒鍾，他發覺自己的腰似乎就要維持不了這個姿勢了，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女孩正眨著一雙明眸瞅著自己，如此近的距離，他隻能從她眼睛看到自己稍顯慌亂的影子。

    他們的嘴唇還沒有分開，他的嘴巴感到女孩正緩緩咧嘴微笑，還聽到女孩喉嚨發出了一聲狡黠的笑聲。

    那一刻，他竟分不清究竟是誰中了誰的詭計……

    賓館的床頭櫃采用的是反光材質，歐歌睜眼醒來時，從床頭櫃的側麵板發現自己正一臉羞澀地笑著。

    夢境的畫麵在他頭腦非常清晰，甚至開始一遍遍重播。我的！他在心驚歎了一句，我怎會夢見這羞恥的畫麵……

    雖然已經徹底清醒了，但他仍舊窩在床，似乎是被什東西禁錮著。

    早上的夢在他腦海中已經重播了很多遍，每重播一次那個女孩的臉就越清晰，直到他看清了——竟然是樊舒心！

    頃刻間，他像是被床墊的彈簧彈開一般，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我靠！他又低頭對著自己驚歎了一聲，立馬又躲回了被子。

    他臉紅了，因為他剛剛發現自己的睡褲上撐起了一個帳篷，在那兒附近好像還被畫了一塊的地圖……

    大早上的，我還沒醒，你怎就先醒了！他在心對著被子的那個帳篷埋怨了一句。

    最後，是時間實在不容許他賴在床等它自己慢慢消停了，他隻好自己動手，“打壓親友”。

    在酒店吃自助早餐時，歐歌狂喝了幾杯檸檬水，大概是胃積攢了大量水的緣故，他麵對盤子的牛排似乎沒什胃口。

    稍遠處，洛靜言端著自助餐盤走了過來，“這有人坐嗎？”

    歐歌心不在焉地回答：“沒人。”

    洛靜言在他對麵坐下時，他才發現又是她。

    “幹嘛那孤僻嘛，過去跟大家坐一塊兒吃啊。”洛靜言叉了一塊菠蘿放進嘴。

    “我今起晚了，隨便吃幾口，怕趕不上飛機。”歐歌的回複似乎有些離題。

    “這塊牛排好像不太合你的口味，怎一塊都沒動過。”洛靜言又叉了一塊菠蘿。

    不願被她看出什端倪，歐歌便強迫自己大塊大塊地吃起牛排來。

    “很少看到你慌亂的樣子，是不是早上發生了什事情？”

    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寧願臉漲得彤彤紅也要把咳嗽聲給憋回去。這個洛靜言怎什都能猜到個大概……

    “沒什，就是睡過頭，怕趕不上大部隊，有點著急。”

    “如果晚上老做夢的話，那的確會睡過頭。”洛靜言意味深長地笑笑。

    由於要趕早班的飛機回z市，早上8點，樊舒心就和其餘參與遊學的19位同學一同坐在了候機室。

    這個遊學項目的合作真是不虛此行，這兩周的時間樊舒心經曆了好多從沒經曆過的事情。坐飛機、坐火車，走了超多大都市z市所沒有的山路，欣賞到了一望無際的川流與大海，在大學的四人間宿舍爬上爬下好不愜意，每一個城市、每一所大學都有與眾不同的風味。

    樊舒心瀏覽著相機拍攝的照片和錄像，腦海中在慢慢構建視頻該如何剪輯、如何配樂、如何加字幕。按照順序翻到了昨在城中島的一些照片和視頻。

    歐歌在池塘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好幾次都作勢滑倒，但他總能神奇地從趔趄中又重新穩固了腳跟。

    他怎這幼稚啊，假裝不高興害得我去向他道歉，然後猛烈地踩水向我施展“報複”，哈哈哈哈，快你是不是隻有17歲啊！

    還有在布拉格前的合影，我不心按到了錄影鍵，瞧你的表情，絕對是在假正經！哈哈，好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