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往師姐莫要責怪安師兄，這三日以來他是太累了。”

    紅萱哽咽一句，將這幾日之事娓娓道來：

    “雖以前我們並未插手蜀山派管理明陽城，不過也聽過此地妖魔紛擾不斷。最嚴重的一回大約半年前，蜀山派秦忠掌門親自鎮壓過後，平靜過一段時間。可是後來不知為何，又開始出現城外紛爭，聽連南冥教的妖王都牽扯其中，不破城門誓不罷休。直至三日前，蜀山派因…因比武爭敗後，在明陽城中的所有弟子忽然一瞬息之間幾乎全部消失，導致無人看守的城門瞬間被突破。等我們趕到之時，大群未化人形的妖魔早已湧入城內，若不是當日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乘機奔上城門，將明陽城困入死城，隻能由傳送陣進出。據我們這連日來的巡視，斬殺不少混入其中的妖魔，想必還有些逃入中域其他地方，不過明陽城破城，使他們進出中域可以暢行無阻，不定那時傷亡的人數會更多。”

    “這幾日，我們明派的很多師兄師姐被成群結隊的妖魔所傷，安師兄剛才是有些擔心……”紅萱看過一眼淩，對他道：“你也不必太在意。我們若是巡查到你，有卓山通發的令牌在手，自是無礙。如今結界還未修複完整，你們反而需要注意隱藏在暗處，或是悄然混入城內的人，不被伏擊誤傷為好。”

    “多謝紅師妹善言，我是無礙，因為我們要出去。”往如煙大概了解完來龍去脈，隨意搭話一句。

    “出去？去哪？”紅萱大約猜得出，但不敢確定，於是問了一聲。

    “我們想去南極域，至於南冥教的事，我想不主動招惹他們，應該不會太阻礙。”往如煙如實回答，順便瞟過一眼世無常，見他並未回話，而紅萱在聽過之後同樣一言不發。

    “紅萱，若無重要之事再相勸，我想我們應該要出發了。”

    世無常終於開口出一句話，令紅萱微微一驚。她的確不好勸阻，但是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悄聲回答道：“不知三位能否在明陽城留宿一晚？我…我先稟明大師兄，現今城南內外局勢多變，南大門已不再開啟。不過大師兄會讓熟路的人帶領一段去打開旁側門，也是安全些。”

    “這樣啊……”往如煙略顯為難的眼神看過世無常，再停留至淩身上，顰笑一聲道：“那好吧！就勞煩紅萱師妹領路，我們明日再出城。”

    明陽城的南大門與西昆城的西大門，每日打開城門的時間為卯時至酉時，隻是這連日來的變故，使得城南門緊閉了三日，看情況還會繼續下去。

    紅萱將這話事無巨細回稟大師兄正明傑後，獲得首肯，讓安易筠負責明日帶領之事。往如煙得知此事後並不意外，而是找準機會挑燈細問淩在渡仙河上所遇之惑。

    “所以，你並不知那人是誰？”

    “是的，大人。”

    “叫我往如煙就好。”

    “不敢不敢，還是叫大人我安心一些。那位救我一命的恩人，一眼能看見我的本相，的確是修為道高之人。”

    “本相？！”往如煙疑惑不解，反問世無常道：“你可見到？”

    “嗯。”世無常點頭道：“不就是一隻銀狐？不足千年，怎？”

    “大…大人，你也看見了？”淩忽感心口一涼，慌張問道。往如煙見狀略挑眉一笑，嘀咕的一句：“你還真的有那厲害？”

    “不是我。”世無常搖頭喚出映雪刀，再幻化成銀鏡向他一照，道：“是這樣無意中看見了他的本相。”

    “原來如此。”淩深吸一口氣，長籲後聲道：“那人一眼便認出我是狐妖，威脅我要以報恩的方式待在他的身邊，就這樣我就不敢再走。”

    “所以你曾經推我下船時……”往如煙順著他的話語將疑問出。

    “不！不是我推的。”淩趕忙擺手道：“是他使力讓我推向大人，我也不知為何。不過你後來所遇之事更是奇怪，有金光產生時，我想起曾經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位三姐，登島之時也遇到過一次。”

    “那你為何現在才？”

    “我…我不敢……”淩沉沉地把頭埋下，聲而道：“那是師父第一次帶我出門，原本是做完標記留給我的人，可…可我不敢，跟了三座求仙島都不敢吃。最後師父一氣之下將她收入腹中，沒想到反而害了師父。年歲久遠，剛剛出現時我也不敢是恩人所為，後來你們越來越重視此事，我也不敢再提。”

    “今日為何提此事？”

    “這……”淩呆呆地愣住，抬眼望向有些生氣的往如煙，眼淚嘩一下溢出道：“不…不是大人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