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那一腳的前衝力，收勢不及，右肩關節和剛剛周紅梅的情況一樣，自行湊將上去，生生受了劉誌成一記肘撞。

    “喀！”

    一聲讓人驚心動魄的聲音響過，刀子“當啷”落地。龍哥慘叫聲驚動地，伸左手抱住右肩，身體慢慢軟倒。

    “嘶！——”

    樊連鋼吸了口冷氣，什叫做動如脫兔？這就是！什叫做高手？這就是高手！

    從周紅梅驚叫出聲，到劉誌成空翻墜地，再化解龍哥正麵直踹，肘擊肩關節解決威脅……

    這一切，每一個步驟動作，仿佛都經過了預先演算練習，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毫無花巧，精準無比！

    整套動作完成，時間前後還沒超過秒鍾！

    怎可能會有這種速度？怎可能會計算得這精確？這個劉誌成，他是怎做到的？

    如果踹出那一腳的，是我……樊連鋼腦門上，冒出了冷汗。

    同時冒冷汗的，除了他以外，還有屋子的龍哥、刺青、瘦子以及光頭。

    光頭瞪著一對牛眼，死死地盯著劉誌成。

    良久，他掏出剛剛收進口袋的那一萬五千塊錢，連同手的那張銀行卡，緩緩地放到桌上。

    “我們走！”

    光頭轉過身，全然不顧地上掙紮嚎叫著的龍哥，向著門外走去。

    “站住！”

    劉誌成的聲音，這一刻顯得格外清亮。

    樊連鋼看到，光頭臉上的橫肉，清晰的抖了一抖。

    “錢你拿去。今年之內，我會還清欠你們的所有本金和固定利息。但是，你們缺我媽一個道歉！”

    劉誌成的目光，森然銳利，箭一般投射到光頭的身上。

    他神色淡然，仿佛在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光頭的背影，僵在那，一動不動。

    屋子的氣氛，變得微妙而詭異。龍哥停止了呻吟，刺青和瘦子，也把目光投向光頭。

    時間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長，便是樊連鋼並不在現場，也完全能夠感覺，到那種無形逼人的壓抑。

    終於，光頭的背影，微微地動了動。他伸出手，擦了擦汗津津的額頭，自嘲地笑了笑。

    “朋友，你知道，我闞立文是誰嗎？”

    劉誌成：“你叫闞立文？你很有名嗎？所以縱容手下打人，就不用道歉了嗎？道歉，快道歉！不然，勞資不付利息了！”

    光頭呆了呆，好象有點發懵。就連從耳機中聽到這番話的樊連鋼，也有些哭笑不得。

    尼瑪，這丫怎回事？怎畫風……忽然變了？

    光頭混這行，顯然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這家夥原本想要扔幾句場麵話。可……忽然發現跟自己放對的，居然是個二愣子，顯然有點暈。

    他回過頭，幹脆地給自己長臉：“周家大妹子，你生了個好兒子，好啊，好！今確實是我們的不是，我姓闞的，跟你聲得罪。這樣吧，都是街坊鄰居，利息我也不要了，就當跟你……和你兒子賣個人情。”

    周紅梅還在那兒發懵呢。劉誌成接口道：“利息不要了？這可是你的啊，到時你別不認帳！你們打傷了我媽，我也打傷了你夥計的肩膀，醫藥費就別算了，大家扯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