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怎流血了?”任丹心站起來去拿了一張餐巾紙,為楊竹擦拭掉唇邊的血跡。
那是她在手術室的時候,狠狠咬了自己一下。
她最害怕麵對的事情,還有自己纏繞在自己雙親身上的疑雲,在自己揭開真相之前,先麵對了嶽邇成為嫌疑人的事情,好像這個世界再險惡也就這樣了。原來所謂傷心都是自己以為的,所有的痛苦都因為無處安放,要在被壓抑的每個時刻放肆衝撞理智。
“竹子,你別這樣……最後的真相無論多可怕,可都不是你做的。人都會有被衝昏頭腦的時候,冷靜下來你會發現,我們比那些犯罪的人好,我們沒有害人之心。無論你變成什樣,我始終相信你是善良的。”任丹心捏著手中沾著血滴的餐巾紙。
楊竹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握住任丹心的手,迫切地:“丹丹,你告訴我,爸爸是不是做過什錯事?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事,怕我傷心不告訴我!梁予安過,你們最初就懷疑爸爸做了什!你告訴我!”
任丹心看著楊竹,縮回了手,向旁邊挪了一點。
“丹丹,你當時為什放任幹爸去世?你告訴我!”楊竹的語氣開始嚴厲。
現在已經沒有什殘忍的事情會讓她接受不了了。
“那是爸爸的意思,他……他是自殺的!”任丹心完這句話,還警惕了看看四周,發現門沒有關,第一時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楊竹起身把門關上,開啟了家中的警戒模式,她嚴肅地站在任丹心跟前,一時間有點被打了悶棍的感覺,她長長歎了口氣,心平氣和地:“吧!”
“爸爸已經心肌壞死,家庭醫生,他隨時可能死去。爸爸叫人做了一個遙控器,病發的時候不要讓他痛苦。還有……還有,他想知道,他死了,你爸爸會不會現身,會不會借你的手奪走他的股份。”任丹心哆嗦地。
當時在解剖床上,她就發現了任遠的心肌壞死,理智告訴她這是神仙也無能為力的情況,潛意識的情感認為沒有起搏器的異常放電他肯定能救過來,但其實結果都一樣,起搏器異常放電隻是加速了死亡進程。
楊竹氣不打一出來,叉腰在茶幾前轉了兩圈,:“你明知道幹爸怎死的?為什用槍指著我,要我簽股份轉移的協議!”
“爸爸交代的!他要先下手為強!你聽我完。”任丹心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然後繼續:“這些年爸爸一直都在查楊伯父的下落,因為來來回回不斷有人覬覦他的股份,而且!尤其你爸存的商業機密被盜,除了他們三個創始人了解麵的構造,外人根本沒可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盜走麵的商業機密,偏偏是你爸的商業機密,那份文件根本不值錢。爸爸覺得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楊伯父沒有死,他自導自演了一出失蹤案件,等宣告死亡完成後,楊海諾這個身份就從地球上消失了,他可以是任何人!”
“所以陳律師不斷催著我去法院申請死亡宣告,背著我搞動作?”楊竹自言自語道,這似乎是非常合理的解釋,連她自己都找不出這種推論的破綻。
任丹心卻看著楊竹,無可奈何地:“事實證明,爸爸猜錯了。你沒有搶走傳世,楊伯伯也沒有出現,你爸的商業機密也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找到那個國際大盜也死了。”
楊竹心不由發出一聲冷笑,幹爸苦心孤詣弄出一場神似謀殺的自殺,千算萬算算不準人心易變,一切沒有像他猜測的那樣發展。她靠在沙發上,問:“你們認識嶽邇嗎?”
“這不就是你們局的法醫嗎?我聽梁予安提過幾次。”任丹心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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