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暌違數月的靜海市,正值早春時節,位於北緯四十六度的瑞士還帶著冬的冰雪,而北緯二十二度的靜海市已然滿城紫嫣紅。兩人剛下飛機的時候,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他們悄悄回來,並沒有告知任何一個人,包括任丹心。
晚上是龐法醫做東,請兩個人在嶽邇家附近的粵菜館吃飯。
三杯酒下肚,老龐拿起筷子又放下,從包拿出兩張紙遞給兩個人,:“自己打算回來了,就填上日期交給我,什時候回來什時候填。”
嶽邇沒有接,楊竹也沒有,楊竹手放在文件上,問龐爺:“蘇殷澄抓到了嗎?”
老龐一抬眼,褶皺和眼紋都擠到一起,搖搖頭,:“這幾個月都沒音訊了。”
“上次我定位的地方沒有他的消息嗎?”嶽邇追問道。
老龐拿著盛滿五糧液的杯子,抿了一口,回答:“沒轍,上麵不批,去不成,通報了國際刑警,他們去的時候已經被清洗得很幹淨,沒有痕跡。”
“梁隊長呢?他現在……”嶽邇問。
“他被我調到基層去了,在山北村派出所,這重要的事情知情不報,怎都是他的錯。”龐爺不悅地哼了一聲。
楊竹雖然跟龐爺打交道的時日不長,但是從梁予安和陶晨軼的言辭之中隱約也能感覺到,龐爺作為師父,向來也是非常愛護他們,但是兩個他曾經信任的得意門生,一個是職業殺手,一個包庇罪犯。這樣的打擊,比之楊竹過之而無不及,楊竹抽過文件,溫柔地:“等我辦完些私事,就回來履職。龐爺,我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句話,時間才是最好的顯影液。我們問心無愧,就不必責怪自己。”
“經曆了這多,成熟了啊!行吧,我一把年紀,沒什放不下的。”龐爺頓了頓酒杯,一口喝下去。
嶽邇看了楊竹一樣,感覺到莫大的安慰,這幾個月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一頓飯吃完,楊竹隨嶽邇回他的家,上次搜查把他家弄得翻地覆,家那些奇奇怪怪的動物大多還活著,那隻威風凜凜的大高加索犬照舊守著他的實驗室。第二次來他家,所有東西碼放整整齊齊,比楊竹自己家還整潔。兩個人都洗漱完畢,把各自行李收拾好。
沙發上方還是放著她的相片,楊竹走到相片前,帶著開玩笑地:“你這樣偷窺偷拍,侵犯隱私,侵犯肖像權!”
“那你怎不收拾我啊?”嶽邇肆無忌憚地。#)&!
楊竹故意皺起眉頭,用食指關節骨戳著他胸口,:“你就仗著我不跟你計較是吧!”
“是呀,怎著吧!”嶽邇得意地笑笑,然後拖著她的手指著臥室那邊:“那間是我的主臥,另外兩間是客房,你隨便選哪間!”
楊竹走到他指的主臥門口,敲敲門示意道她選這間,順便還往麵望了一眼,麵就跟外麵完全不同,堆滿了電腦、電線、遊戲機、操控板、平板,亂七八糟就像是擺地攤似的。她看完心就後悔了,上次來沒仔細看,這回看到簡直狗窩。
“你要鳩占鵲巢啊!”嶽邇沒想到楊竹居然選了他的狗窩,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那我收拾收拾給你住,我住書房吧!”
楊竹一撇身後的書房,三麵牆全部都是放滿書的書櫃,一張書桌和一張靠牆的床,看起來比他臥室整潔多了。她想了一下:“我後悔了,我選這間!”$^@^
“好好好!都可以!那我還是睡書房。”嶽邇趕緊點頭答應,走到她跟前。
“你不陪我睡書房嗎?”楊竹脫口而出。
“啊?”嶽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傷好了,睡一張床不行嗎?怕我吃了你啊!”楊竹揪著他衣領,仰頭看著他。
嶽邇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瞳仁泛著俏皮的神采,仿佛折射陽光的一滴蜜珠。嶽邇眨了眨眼睛,很無辜地:“怕!”
“怕就算了!”楊竹憋住不笑。
嶽邇摟著她進書房,一進去燈就自動亮了,他嬉皮笑臉地:“那你可以教我嘛!”
“哎喲,難得有你不會的東西啊!”楊竹嘴角微微翹起,輕咬著唇邊,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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