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竹背靠著門,看著花板,她知道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對自己毫無保留,誰都會有秘密,誰都會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可她意識到,有些事情宛如紮在喉頭的魚刺,不取出來就會一直讓自己難受。她的敏感、多疑、脆弱在瞬息萬變的事態變化中被放大,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心理的地獄。
她大概是精神科醫生最不願意見到的那類病人,如同醫生不願意看到癌症患者一樣,楊竹所身處的環境造成了她的心理疾病,而往往醫生們沒有能力改變她的處境,能做的隻是給她開藥,讓她的五羥色胺盡可能恢複到正常水平。
外麵的敲門聲響了幾下,就沒有動靜了。
她也意識到,自己突然生氣,傷害了他,可她不知道該怎去表明自己的態度。
嶽邇用手撐在門上,另一隻手扶著腰,看著地板,再強悍的大腦也算不出兩個互斥結果要如何平衡。
兩個人隔著一扇門,最後一個人回到自己臥室繼續去跟進,一個人躺在書房的床上一言不發。
淩晨五點,嶽邇終於收到了報平安的消息,他整個人撲在床上,卸下了心上的大石頭。窗外依然漆黑,黎明的曙光還沒有在地平線上勾引人們,嶽邇從電腦桌抽屜拿出鑰匙,躡手躡腳打開了書房的門。
楊竹正安靜地睡著,絲毫沒有發覺到嶽邇進來。
他坐在床頭,想著那份科學家名單的事情,心如刀絞。告訴她,可能隻是幾句話的事情,可是他不願意讓楊竹向著黑暗的深淵去冒險,一個人的內心有了軟肋,就不再敢無所畏懼什都不在乎。
是錯是對,他不知道。
嶽邇不是個有拯救世界那偉大夢想的人,於他而言,一蔬一飯見白頭最好。
漸漸亮了,陽光像一把劍把睡夢中的楊竹刺醒,她一睜眼就看到嶽邇坐在床頭,楞楞地看著自己。
“怎起那早?”楊竹揉著眼睛,聲音沙啞地問,由於睡得太晚,她感覺渾身極為疲倦,勉為其難撐著坐起來,渾身酸痛,就像剛跑完馬拉鬆那累。
嶽邇眨眨眼,不知道什話,握著她的手笑了笑。#)&!
楊竹努力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生氣了好不好?”嶽邇試探著問。
“愛不。”楊竹嘴上沒好氣回答他,卻沒有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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