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蚩此刻頓了頓,聽她問出這般直白的問題,卻有些難以啟齒。
戰爭會造成傷亡,這是大家都清楚知道的。
不受點傷都不敢說自己上過戰場。
而秦天罡這個人,卻總是在時時刻刻地琢磨著要怎樣在戰場上盡可能的減少傷亡。
這是不現實的。
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傷亡在所難免。
“行吧我知道了,作戰計劃呢?僅僅是強攻?”秦天罡抬頭看他麵色難看,大抵想到了什,便低下頭沒有再追問。
隻是她忽然變得極其難受,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一般,喘不過氣來。
茶,放了什?
“包抄,川城地形我們基本已經掌握,雖然固若金湯,但卻依舊找到了其中鬆懈之處,當是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文朔蚩此刻倒是意氣風發地說道,似乎川城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一般,勝券在握的模樣卻讓她更是心頭一緊。
秦天罡深呼吸一聲,麵色難看地抬頭,“那杯茶水,你放了什?”
“……”他頓了頓,似乎才想起之前的那杯茶。
“算了,先不管這個,我問你,川城有很大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駐紮在此處,那你所謂的,呼……所謂的鬆懈之處,有沒有可能隻是一個陷阱,引蛇入洞。”秦天罡急迫地呼吸著,卻依舊清楚地將她的觀點表述完整。
川城久攻不下肯定是有理由的。
如果他們剛剛駐紮在此處,便一舉拿下了川城,對比起之前駐紮在這的軍隊來說,就未免太過於滑稽了。
陵縣之前也駐紮著一支軍隊,在與他們交接完之後,便調往了其他地方。
而這支軍隊,雖然人數確實少,但數次騷擾進攻川城,都沒討到半分好處,甚至損兵折將無數。
這是偶然嗎?這支軍隊是傻子嗎?
不可能的,沒有人是傻子,川城難攻,這必然是個長久戰。
文朔蚩這般急功近利,如果帶著他的軍隊去川城,川城提前獲知消息,來個將計就計,甕中捉鱉,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大雪封路,消息很難傳遞。”他直接否定了秦天罡的觀點說道。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秦天罡一向喜歡布局,因此也會認為他人的作戰方式也詭異多變。
也因此,對於顯而易見會贏的戰局,更會多加揣測,以求萬全。
若是有人在秦天罡的對立麵,給她上演一個空城計,她是很容易就會上當的。
她會覺得沒有人這傻,一個人待在一座空城,空城肯定會有埋伏。
“我們目前是七千人,七千人中還有不少心懷異心之人,你當真覺得區區百,消息就無法傳遞嗎?”秦天罡又是深呼吸一聲,強行說道。
她依舊覺得不妥,太莽撞了。
不知道文朔蚩到底給她喝了什,渾身很熱,但是卻呼吸不過來。
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來調整狀態。
“……”文朔蚩被秦天罡一次又一次的反駁,再次蹙起一雙劍眉。
他們倆的意見,一直不太統一。
有時候文朔蚩覺得明明能拿下的城,秦天罡卻覺得不能冒進。
而有時候秦天罡認為是進攻的大好時機,文朔蚩卻始終覺得不妥。
文朔蚩喜歡乘勝追擊,秦天罡卻說窮寇莫追。
因此,兩人意見總是相反。
“將軍,沒有人是傻子!”秦天罡看文朔蚩明顯開始猶豫,抓緊身旁的椅子站起身來強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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