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寧拿了東西，是一封信。

    信？誰的？

    拿在手，很輕，摸了摸，並沒有什凸起物，怕隻是單純的信。左右翻了翻，看不出什端倪。

    信被油紙皮封著，火蠟完好，封皮上無一字跡，火蠟上也沒有表明身份的封戳落款。

    再看那孩，皮膚黝黑，麵容髒兮兮，身體消瘦矮，顯然是長期的乞討為生，三餐不繼導致的。

    看著那孩子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袁子寧溫和笑著，摸出一顆銀錁子，扔過去，“拿著！告訴姐姐，給你信的……”

    “謝謝仙女姐姐！”那孩賊兮兮一笑，飛快地跑走了，也不等她話完。

    “這臭子……”袁子寧被擺了一道，也不真生氣，搖搖頭，苦笑。

    回到自己屋，神色動了動，還是連忙將信丟開，翻出自己的蠶絲手套戴上，這才心拆開，倒出麵的東西。

    隻有一張折疊的信紙，紙張潔白，是上好的宣紙，這樣的紙造價昂貴，普通家庭並不舍得用，也很方便查出是哪家作坊出產。

    展開後，是……一張白紙。

    白紙！怎是白紙？

    惡作劇？報信？

    誰會這樣呢？

    是敵？是友？還是自己的身份傳出去了，有袁家的故舊尋來？

    袁子寧怔怔對著白紙，細細翻看一番，皆無發現。

    接下來是泡水還是泡醋？

    正要決定是端來一盆清水，還是去廚房找來一瓶醋，袁子寧耳朵動了動，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是丫鬟紅的，會是誰？

    近在門口，她展顏一笑，放鬆下來，原來是蘇岡。他不在前屋大廳招待眾人，怎跑我這來了？

    “袁姑娘，在嗎？是我，蘇岡。可以進來嗎？”蘇岡的聲音傳來，卻有點沙啞，比平時低沉，又聽那前廳熱鬧非凡，怕是今了不少話了吧。

    “蘇四哥，進來吧。”袁子寧將信收到一旁，起身走向門口。

    開了門，正是滿麵紅光的蘇岡，“蘇四哥，不知找我有何事？”

    “也沒事。是這樣，剛在門口，有個乞兒拿了這封信要交給你。是已經給你一封了，這封不需要本人親自拿。”著，蘇岡遞過來一封信。

    封皮、火蠟，竟如前封一無二致。袁子寧皺眉。

    “怎？袁姑娘在京城也有相識？若是可以，是否方便介紹一番？”蘇岡疑問道，緊接著看到袁子寧皺眉，又趕緊道，“袁姑娘，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打聽什。實不相瞞，昨夜我們夜刺韃子皇帝，探得一個重大秘密。”

    “這秘密關乎反清複明大事。我們今日宴請京城群雄，就是為了將此事昭告下。如果袁姑娘認識其他勢力之人，我們也可以將此事一同宣告。想必以袁姑娘的家緣，結識的也一定是江湖豪傑，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袁子寧大方笑道，“蘇四哥，你誤會了。我不是怪罪你的意思。隻是這來信之人，我也尚無眉目。就在前腳功夫，也是一乞兒遞來一信，我打開後，卻發現隻是一張白紙。現在又有一封，故此，才覺得異常奇怪。”

    “而且，我在這京城，確實無相識之人。以前從未來過。剛也猜測是否是家舊，但想來想去，也並無目標。”

    蘇岡“咦”了一聲，“這就怪了！”

    接著語氣遲疑，提議道，“不嫌冒昧，袁姑娘能不能讓我一同看看？如今這節骨眼……”話並未完，隻是表達的意思，他知道袁子寧聰慧過人，自然能懂。

    袁子寧想了想，略點點頭。知道他是怕在這緊急時刻，會有節外生枝之事。

    兩人進了屋，又把第二封信拆開，倒出後，同樣是一張白紙，與前封質地相同，大亦一樣。兩人麵麵相覷，對視一眼，都感覺到對方的詫異。

    蘇岡道，“要不要見水或者浸醋試一試？”

    袁子寧點點頭，“我剛剛也正有此意。”

    江湖上，一般密信就會有此特殊處理。不過，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