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和善的點了點頭：“不瞞你，跟皇上一樣，城隍有時候，也很喜歡微服私訪。”

    五通神一咬牙，想走，可哪兒還走的了，一雙眼睛吊起來，怒目而視：“本神跟你們城隍，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沒去砸我們的城隍廟，可誰犯了錯，都得接受懲罰呀。”我耐心的道：“我們跟你確實沒有私人恩怨，隻不過，我是管懲罰的而已。”

    “多事！”五通神掙紮不開，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可能也知道這次算得上是在劫難逃，立刻大聲道：“你這次，是為了我兒子以前犯的錯來的？”

    “錯？”我搖搖頭：“恐怕那三個女人的爹媽，不是這想的。”

    五通神畢竟不是人，不知道什叫推己及人，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我：“你非得跟本神的兒子過不去？”

    “別這多廢話了。”我挖了挖耳朵：“你先騰個地方，我得跟那三個女人話。”

    “本神求求你！”忽然這個五通神也顧不上我抓住他胳膊的痛苦，轉而一手倒是抓在了我手上，飛蛾撲火一樣，特別悲壯：“你要是非得要人償命，本神替兒子償命！”

    我一愣：“你？”

    “沒錯！”五通神像是看到了什希望一樣，立刻大聲道：“本神的命是長到沒有盡頭的，可本神的兒子，現如今也就是個普通人，一條命抵三條命，也還是不公平，你非要抵償，就把本神的命給拿過去吧！”

    我忽然有點明白，什叫父愛如山了——為了對方，寧願犧牲自己，這就是所謂的“愛”？

    “那不行，”我還是道：“人命不是一般的債，不是誰都能抵償的。”

    “本神可不是什誰，本神是張五通的生身父親！”五通神剛才的鋒芒逐漸變成了祈求：“城隍爺，本神……不，神求求你，要抓，隻管把神抓去，放了神的兒子……這些年，他是神唯一的後代！”

    我抿了抿嘴，剛要話，忽然聽見外麵打雷似得，響了一聲。

    奇怪了，這個季節怎可能打雷，難不成是雷公爺又在本地發現了什精怪了？

    陸川也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皺起眉頭就往外看了看，接著一回頭就要找我：“野豬，你快給我滾出來，外麵來東西了！”

    東西？你娘，什東西？

    “是他們……他們來了……”五通神的表情又是喜又是憂，十分複雜：“他們還是找來了……”

    他們？我忽然反應過來了，立馬抓住他：“臥槽，難不成，是你剩下那四個兄弟？”

    “五通神”為什叫“五通神”呢？關於他們的來曆有好幾種種傳，一種是五個兄弟修煉成的邪神，還有一種法，是五個流寇死在一起，怨氣交織出世的，第三種，就是五通神是五種動物修行出來的，眾紛紜，至今沒個準話，但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們是團夥作案，跟偶像團體似得，有五個“人”組成。

    所以五通神廟一般也供奉五個神像，這五個人跟一隻手掌上的五個手指頭一樣，平時是不分開的，淫亂也是一起淫亂，所以格外讓人不齒。

    之前聽這個五通神一個人來睡了張五通的老娘，我還以為這一組五通神給散開了——如果他們吃香火的地方出現了什麻煩，死傷了其中幾個，他們才會分開，所以我一直沒多想，隻當這個五通神本身就是個落單的。

    照著這個情況看，就是他自己舍棄了剩下四個，跑了單幫，而現如今，剩下的那四個，不偏不倚，正好給找來了！

    你娘，好死不死非特現在來裹亂。

    “城隍爺，你趁早現在就放了我，”這個五通神立刻道：“不然，我們五個重新聚集在一起，你沒那好對付。”

    你還威脅起老子來了？老子連特三腳鳥都能封，還怕你們五個不成？

    “是這，”我瞅著眼前這個五通神：“你拋棄了他們四個，不就是背叛嗎？現如今，你又要重新腆著臉回去了？”

    幾個“人”在一起，最大的凝聚力是義氣，最大的破壞力，就是背叛了。

    五通神咬了一咬牙，沒吭聲。

    “踏踏踏踏……”外麵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個男人輕佻的聲音：“老五？”

    “老五，我們知道你在麵，出來開門，哥幾個這長時間不見，可都怪想你的！”

    “就是啊老五，你忘了咱們在一起的時候，發下了什誓言了？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老有眼，我們找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