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光呼哧呼哧直喘，我勸他別著急，給了他一杯水，他挺感激的接過來一飲而盡，接著就道：“老板，不得了，九坡鹹魚翻身，那前來上香火的，別提多多了！”

    “咋回事？”我一愣：“他們那不是因為瘟疫的事情，挺失人心的嗎？怎就好些人去奉香火了？”

    “老板你是有所不知，我已經去打聽了，都是去參加啥許願活動的，包靈！”王德光道：“眼瞅著年底了，大家心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願，比如啥年終獎翻一番啊，過年之前找到對象啊，期末考個好成績不要掛科之類的，多種多樣，現如今九坡順應民意，先是給本地人都托了夢，本地人口口相傳，都做了一樣的夢，這你抱著試試看的念頭，不是也會來燒香許願嗎？萬一能靈呢不是？而九坡城隍確實也下功夫，基本上來許願的，有了好結果，那這個效應，就是連鎖反應，一傳十，十傳百，周圍的人全都給過來許願了，您沒覺得咱們十鋪子，今都冷清許多了？”

    我一想也是，平時這個時間段，早就有人過來燒香了，我每次都是被祈願的聲音給弄醒的，而今，竟然是被豆漿的香味兒給喚醒的。

    “對啊！”唐本初也給反應過來了：“我怎今人這少呢，還以為現如今快過年了，大家都忙著製備年貨啥的，感情都泡到九坡去了？”

    “可不是嗎？那家夥，跟趕集似得，人山人海的，”王德光搖搖頭：“別提那個人流量了。”

    唐本初二話不趕緊把手機給拿出來了，很快就把九坡城隍廟的消息給搜出來了：“好，這多人！”

    我湊過去一看，阿西吧，比老子那廟會的人來的還多！

    而九坡院子那個大鬆樹，搞得跟特西洋的聖誕樹一樣，花花綠綠的掛了好些個東西，仔細一瞅，都是啥：“心願簽”。人人都來許願的一個證據。

    “不好，”唐本初算了半，望著我緊張的道：“照著這個勢頭，到了賽神會之前，肯定能把咱們給贏過去！師父，咱們咋反擊啊？”

    他娘的，托夢？這九坡還真想的出來！可這托夢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他也太下本了吧？也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難怪九坡文書得意洋洋的，感情還真是憋了個大招。

    “千樹哥哥，他們會托夢，咱們不會莫？”阿瑣把豆漿喝完，一擦嘴就道：“你也去托夢咯，誰怕誰呀！”

    “這要是在信徒的夢見到了九坡和咱十鋪子兩個城隍爺，那豈不是打起了架來了？”王德光連忙道：“這有點不好吧？”

    “子好不好的，真的要是在信徒的夢碰上了，千樹哥哥還鬥不過他咯？”阿瑣很不服氣。

    “不是鬥得過鬥不過的，一，托夢確實是很費心很費神，我還是個活人城隍，沒有這種本事，二，真要是在夢跟他打起來，那我們城隍爺在民眾眼的形象不就l下來了嗎？”我答道：“所以，得不償失，沒用。

    “那怎辦莫？”阿瑣一下就泄氣了：“眼瞅著他們要逆襲反超莫，不甘心。”

    黑痣皂隸跟著聽這消息，也露出了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城隍爺，有啥要反擊的，您一定要告訴的們，的們全力以赴，願意給您幫忙！”

    “沒錯沒錯！”不知道啥時候，跟著我再十鋪子蹭香火的那些個孤魂野鬼全鑽過來了，殷切的道：“城隍爺，您一句話，刀山火海，我們跟著！”

    “真要是不行！”這會兒那幾個瘟鬼也叼著刀鑽出來了，義正辭嚴的道：“我們再上九坡去傳一傳瘟疫去！”

    “屁，”我瞪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坑我還是幫我？我一言一行仙官都給監控著呢，幹這種損人利己的事兒，你們是嫌我雷挨得少吧？”

    那幾個瘟鬼一聽，自覺理虧，不吱聲了。

    不過瘟鬼們這一出來，還真提醒了我了，我還想了起來，上次蕪菁出現的時候，還親口跟我過，她不是九坡城隍派來害我的，可是有一樣，之前所有坑我的矛頭，可全都指向了九坡，比如山娘娘的粉什的。

    當初瘟鬼上十鋪子來傳瘟疫，我不也是疑心九坡派來的嗎？

    想到了這，我就問那幾個瘟鬼：“起來，你們這些雞頭瘟是挺稀罕的瘟疫，本地也沒有，當初是怎想起來上我們十鋪子來傳瘟疫的？”

    這個問題，其實一開始我就問過他們，可他們當時，隻是機緣巧合來的，我手頭還忙著各種事兒，也就沒咋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