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倒是給唐棠提了醒,唐棠想了半天,若有所思的開口:“小然,會不會真有人存心害你啊,比如你家麵的傭人什的。”
葉然搖頭,“不知道,但看起來那群人都挺好的,應該不是。”
“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是小心點好,你懷孕的消息傳遍星海市,如果真有人和你過不去,她肯定在孩子出生之前,還會動一次手。”
唐棠話音落地,時暖手中攪拌咖啡的小瓷勺也跟著“當”一聲點進杯子中,響聲清澈。
“好可怕,小然,家賊難防,會不會真像唐棠說的那樣,現在這世道,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歹毒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要和你老公談談這個問題,以防萬一也好。”
“這都三個多月了,不是一直平安無事嗎?沒必要大張旗鼓的查傭人吧?那些人是顧家的老員工,我拉不下臉,要是弄錯了,多傷她們心啊。”
葉然苦惱,有沒有人害她,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沒做過任何避孕措施。
“防心之心不可無,我們不想挑撥你家庭關係,咱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心軟的比棉花糖還軟,稍加防範可以吧?”
唐棠口氣幽幽,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不高興。
“你們為我好,我懂的,等回家和顧冷琛說一聲。”
葉然歉意的看看唐棠,伸出手討好的握住唐棠搭在桌麵的手背。
“嗯,放心就好。”
唐棠這才滿意,笑臉重新回歸麵頰。
“姐妹情深,我總是想,為什沒早點認識小然呢?要是再之前點,現在友誼也很深了。”
“不晚不晚,一起握握手。”
時暖的乖巧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疼惜,葉然雙手分開,一邊一隻,緊緊抓著她們的。
餐廳公開式,每桌之間隻有屏風做阻擋,擋住了人,卻擋不住聲音。
這不,隔壁桌討論的問題,貌似出現分歧,他們嗓音隨之加大,一字不漏的鑽進葉然耳中。
“算了吧,長得帥有什用?法律又不看臉,你以為長得好看就能逃過懲罰嗎?”
其中一女孩聲音粗暴,聽起來就覺得像風風火火的女漢子。
“我沒那說,我隻是感覺惋惜,再說偷稅漏稅,情節不嚴重不會坐牢,盼著點別人好行不行?”
另一個女孩子聲音細膩,柔聲柔氣,講著大道理。
“嘁,不會坐牢公司也得破產,不如咱們打賭他能堅持多久?”聲音粗的女孩子又說到。
“不打,蘇智成很可憐了,你不同情就算了,還非要往人傷口上撒鹽,真過分。”
這句話過後,隔壁桌安靜下來,葉然卻不淡定了。
她掌心朝上,“你倆誰把手機借我用用?我出來的急,忘帶了。”
“我。”時暖速度超快的遞上已經解鎖屏幕的手機。
葉然二話沒說,直接找瀏覽器,而後點財經新聞,公眾輿論不能信,還是看官方網站怎報道的比較靠譜。
“小然,你和蘇智成熟嗎?最新他真火,到處都是他的新聞,據說投資還失敗了,麵臨各種官司糾紛,確實可憐。”
時暖站起,半趴在餐桌上瞄葉然找的新聞。
“我們是同學,他對我有恩,比如你半夜送我去醫院,和這個一樣的恩。”
葉然語氣自然,一點聽不出內心泛濫的風起雲湧。
“怪不得,要不給他打電話關心一下?你記得他手機號碼嗎?”
“不,也不用打,我們剛聯絡過不久,他情況確實不好,整天爛醉如泥,誰都說不聽。”
唐棠歎息,“唉,建立起一家公司多不容易,蘇智成怎想的,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真好奇他夢醒時分,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心疼?”
葉然沉默,蘇智成後悔和心疼的,絕非公司,若不然,事情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瀏覽完網頁,她大概得知蘇智成此時處境多艱難,比她想象的難得多。
“我想幫,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然,顧冷琛不會同意的,即使你能幫,也別張揚,最好瞞著顧家人,否則對誰都沒好處。”
唐棠勸誡到。
“都說了力不足,隻能祈禱上天保佑,幫他度過這關,破產不怕,怕的是他被打垮。”
“無心經營,早就垮了,要我說,越是關鍵時候,你越不能出麵幫忙,不然他會離不開你給予的溫暖,重新聯絡的結果,是以你婚姻做賭注的。”
“我明白,顧冷琛的副卡在我手,假如需要,我給他轉。”
“你用金錢買心安?”
“也許。”
她們倆若無旁人的交談,時暖雖然沒聽懂,但也不好意思插嘴問。
一杯下午茶,喝了兩個多小時,三個人聊夠了,葉然喚來服務生,她遞卡的時候,時暖眼疾手快的給服務生塞了現金。
“一樣,下次出來聚,你們再請我。”她無所謂的笑笑。
唐棠和葉然前後道了謝。
誰接出來的當然由誰送回去,唐棠開車,先送時暖回家,忙碌一上午,時暖累的連路都不想走。
道別後,又掉頭朝著水岸豪庭方向駛去,車廂中隻剩她們倆,話題自然多了起來。
領證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唐棠就覺得時暖和上官逸的關係不簡單,趁著這會兒有空,她扶著方向盤問葉然,“上官逸到底打算幹嘛?他追時暖我不反對,但作風必須改,不然時暖後半生還要不要活?”
“聽他說在改,講真,我一點不想管他們的事兒,但上官逸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身上死活甩不掉。”
葉然皺眉,紅娘這個人設,太不適合她了。
“換位思考,時暖向你學習破釜沉舟對,萬一上官逸改邪歸正,變成好男人,這誰也說不準的。”
“嗯,今天中午聽上官逸說時暖打算等你結完婚就回她爸媽所在的城市了,上官逸舍不得,但又沒借口留,時暖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靠近不了。”
“情場浪子也有棘手的情,人生啊,遍地驚喜。”
唐棠揶揄著,平坦的馬路車少人少,她緩緩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送葉然到別墅門口,唐棠不進門,她沒強留。
出來一下午,讓董炎獨守空房,人家一個人在家對著白牆,指不定多孤寂呢。
客廳內空無一人,隻有古老的時鍾“滴答、滴答”轉動的細微聲音。
玄關處多了幾盆鮮花,翠綠的枝葉,嬌豔的花朵,芬芳四溢。
“真漂亮。”
她彎下身體,湊近嗅了嗅,鼻尖碰到了花粉,她猛地“阿嚏!”
二樓書房,電腦桌前的顧冷琛,隱約聽見樓下動靜,起身下樓。
看見葉然揉眼睛的呆萌模樣,心底一軟,“媳婦,你回來了?”
“嗯,人都去哪了?”
葉然放下挎包,疑惑的問了一句。
“找到我就行了,還想找誰?出門這半天,我一直惦記著你,你可倒好,這冷淡。”
顧冷琛麵色幽怨,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媳婦,他失憶後,越發變得愛和她撒嬌,常常鬧的她懷疑誰才是女人。
“哪兒冷了?我還是你最愛的小姑奶奶呀,來抱抱。”
葉然為以後出門方便,主動張開雙臂撲進顧冷琛懷抱,把他哄開心,她就萬事大吉了。
“算你有良心,媽陪著爸應酬去了,說是帶家屬的晚宴,奶奶睡著呢,管家太太帶幾個傭人去花棚給花施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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