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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哪怕是修士,在麵對未知的時候也會畏葸不前,有所遲疑。
更何況未知的背後過於沉重,她無力思索真相,甚至是畏懼它。自從得知天象有異,頭頂的天空就像達摩克斯之劍一樣,不知道什時候就會化為利刃把她撕成碎片。
天道到底怎了。
地底有什在滋長。
這些都是未知。
就像給生性多疑的自己上了一道又一道枷鎖一樣,在很多事情麵前她總是會猶豫,這不是個好現象。
一個多月沒見,苗圃的草木在那整整齊齊溫溫吞吞的生長,牆角有藤草向上張揚攀爬,以極快的速度連成了四方的綠牆,在夜色顯得濃厚而沉重。
她點上了燈,坐在石椅上對著燈紗發愣,螢火草綠瑩瑩立在那,她的眼中有跳動的燈芯和水光。
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嚎啕大哭,隔音陣法能讓她放肆一會,不至於被人看到像個孩子一樣哭到顫抖。
她想起了很多,開心的或是不開心的事,好的或是不好的人,想起了她到這個世界經曆的種種。風呼嘯而過船帆卻靜止不動,她站在幾萬高空上俯瞰下麵的土地,壓住眼底的興奮裝作沉著大人的模樣,卻絲毫沒有認識到——
既然開始就由不得她說結束,她被夾雜在遠辰界的浪潮中脫不得身,隻能順勢而為,看著那些非要逆流而上的傻子掙紮撲騰。
她騰不出手。
這讓她不甘的同時又有些憤怒。
弱小,不甘,惜命,南域,北疆,這些詞語壓的她差點去觸碰盒子的指骨,如果不是手心處傳來鑽心的疼痛,想必她已經著了道。
懊悔,後怕,羞恥,擔憂等等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沒能忍住,全部情緒化為眼淚噴湧而出。
必須要強大,她死死的摳住掌心,哭聲漸消,隻是那眼淚就跟止不住似的,在隔著紗紙的火焰中閃著光。
燈火朦朧,她的眼恢複了清明。
在給裝有指骨的盒子加了十幾道封印後,她還是不放心,將盒子塞進了丹木製成的盒子中,蓋緊又貼了幾道封印符,將盒子扔到了儲物手鐲深處。
原地坐了一會,她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樣還是不保險,我必須尋個更妥帖的法子,她這樣想著。
神識浸入識海中,她走向綠色的祭台,朝著紅色鎏金字的巫典伸出手,沒有溫度的封皮讓她指尖瑟縮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她右手拿起了巫典,手腕翻轉將其倒扣在祭台上。
紅色漸漸變暗,黑色蔓延開來,直至深邃如夜空,不知哪來的金光匯聚成為凸起的金色山脈。
溯世書。
她挺直腰板,翻開了書頁,白紙黑字就如山河剪影一般,讓人心神恍惚。
隻是一瞬,卻好像過了很久。
她定神繼續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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