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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笑的那開心，高清抽了抽嘴角，明知道他是在笑她，卻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跟著一同笑起來。

    世惡道險，人心難測。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這點高清早就知道，在經曆了帝冕和流司二事之後，她發現他們的私心異常存粹。

    他們希望她能盡快強大起來，強大到他們可以依附她報生仇，別死敵。這種存粹的期望比一界興亡都要沉重，比壓在她身上的西行執念都要悲哀。

    如果不是看清了殘酷現實，沒有人會選擇靠依附他人來成就夢想。

    “你想知為何古靈宗陣法一道聲名不顯，或者說不僅陣法一道，為什整個遠辰界都對古靈宗諱莫忌深。”訾錦行笑意漸收，“他們不是說不出去，是不想說。”

    高清莫名打了個寒戰。

    “古靈宗很少出中州收徒，但它的勢力範圍在中州連成了一道網，網的節點就是傳送陣。隻要傳送陣的使用權一天在古靈宗手，古靈宗就永遠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中州聖宗就不止歸衍宗一個。所有帶有古靈宗標記的傳送陣，是隻有古靈宗弟子能夠使用的。我們的指環就是開啟陣法的通行令，我們的身份令牌就是命牌。”

    “這些傳送陣連接了所有的古靈宗修士，哪怕是最底層的修士，也在這張網上，掙脫不得，危機時候卻可以救命啊……”訾錦行感歎，“沒有人願意折斷雙翼去追求危機重重的自由，所以這張網越來越密，密到讓人一想起來就膽戰心驚，敬畏非常，任何人都生不起背叛宗門的意識來。”

    “背叛者，離不開古靈宗地界，古靈宗執法堂下達的殺令，才是真正的絕令。在古靈宗，執法堂就是三天。”

    這是為什古靈宗執法堂自成一脈的原因，也是為什相奕用執法堂令牌闖入藥峰陣中，被罰念奴崖十年的原因。

    “三天是什？”高清提問。

    “天諭、天遣、天罰。”訾錦行深深的看向高清，“你可知這意味著什？”

    她抖了抖，摸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這也太嚇人了些。”

    見她還是不明，季餘兒冷哼，“意味著你生是古靈宗的人，死是古靈宗的鬼，就連屍體也要埋在古靈宗地界，你這輩子，都離不開這了。”

    “哪怕你容貌一絕，謝蕪卻不是真正的看臉起意，他們帶你回來的原因，無非是為了讓你逆天改命。再加上你的絕佳天賦，就是一送上門的天大的便宜。”

    高清：“……”我？便宜？

    “然後我也是你們送上門的便宜對吧。”她冷笑，“季餘兒你們好的很！欺我剛到此地懵懂無知，騙我虎口脫身入狼窩！”

    季餘兒挑眉，“哪哪，是我們占了便宜。”

    她忍不住磨牙，生硬的岔開話題，“這些傳送陣是誰所刻。”

    “不知道，有一些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有一些是宗門建造的。建造一座傳送陣，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誰知道哪個傳送陣是哪個人建的。”季餘兒臉上就差沒寫關他啥事這幾個字了。

    來回坐了好幾次傳送陣，白花花的靈石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終於他們在烈風的間歇期到了朝歌城外圍。他們沒有選擇進城，反而是一到地方就往北去了，他們身後是呼嘯而來的風聲。

    哪怕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前進，那道烈風還是追上了她們，以不容阻攔的勢頭朝他們劈了過來，空氣中暴躁的風元素讓高清體內靈氣運轉一滯差點從空中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