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被兩個差役拽著,從內城的舊宋門出來後,就直向南邊的汴河方向走,身後還跟著不少看熱鬧的鄰居。
祥符縣的縣衙麵朝汴河,就坐落在舊宋門和外城的新宋門之間,出內城門沒多久就到了。
縣衙看上去雖很破舊,但門前的一對顯示權力的石獅子,看上去依然威武雄壯氣派不凡。
據胡不為所知道的,這座縣衙從後周柴世宗年代就沒動過,估計最少也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
祥符縣管理的範圍很大,不但整個東京城歸它管,還包括了城外的好大一塊地。因為是京縣,所以縣令是正六品,比普通縣令高了整整兩級。
俗話京城居;大不易,京城的縣令更加不易。文武朝官,勳貴外戚滿意家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屬於受氣包,媳婦一類的角色。
進了縣衙,兩個差役把胡不為直接送到懸掛著“明鏡高懸”的大堂前邊候著,一個衙役還先緊走幾步上堂去報告。
胡不為停下腳步,看到大堂上站著坐著已經有了好些人。除了兩排衙役,還有人手上拿著狀子,正滿懷怒氣的宣讀著。
大堂的台階下,胡不為還看到不少街坊熟人,有隔壁鄰居張玉良,老頭的身邊站著的是自己的發鄒雪夜。
香樓的掌櫃白思文,昨夜新認識的樊樓掌櫃姚成亮也來了,他們倆一臉賊兮兮的,緊緊靠在一起正在聲的些什。
就聽的堂上一聲加長版的吆喝“帶被告胡不為上堂。。。。。。”
堂下看管他的那個衙役一用力,胡不為不自覺的就被推著上了公堂。
背後還傳來鄒雪夜的關心:“胡大郎,你要心啊。”
患難見真心,這時候沒落井下石就算好人了,何況鄒雪夜還在惦記著他。張玉良,鄒雪夜這兩個人,已經被胡不為牢牢的記住了。“嗯,這個大大的人情可不能忘。”
借著往前走的時機,胡不為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公堂內所有人物。
距離他最近的,是兩個坐的端端正正;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看到自己走過,兩人還用鄙視的眼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胡不為暗道:“幹嘛朝我瞪眼,好像我是個人神共憤的大壞蛋似的”
其中一個胡不為還有些印象,就是坐轎子去胭脂樓的國子監祭酒張鍾張鳴遠。另外一個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那****的國子監太學生陳嚴的老爹,禦史陳正官。
兩人的身後還有幾個穿藍袍的學子,估計是死鬼陳嚴在太學的狐朋狗友。胡不為看了一眼他們,暗道“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不定就是他們把陳嚴帶壞的。”
“人家不仁;咱可不能不義,咱是什人,那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大好青年,禮貌是必須的。”
胡不為還朝他們這一群人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真笑容。
結果人家那一群人,都齊齊的把頭轉向一邊,把胡不為當成一堆人人討厭的臭狗屎了。
“真是一群土包子,一點禮貌都沒有”胡不為聲的嘟囔著。
上到公堂,中間最顯眼的位置上坐著的,當然就是本縣的縣令唐振芳,他已經在任一年多了,胡不為自然知道他的姓名。
唐振房看上去三十多歲,麵容白淨,穿著一身青色官袍。上戴的紗帽兩邊還各有一個一尺多長的翅膀,正隨著他向前探的身子一顫一顫搖晃著。
不為心,看這家夥的樣子,活像個“嗡嗡”叫的綠頭蒼蠅。
唐振方也在打量著剛剛上堂的胡不為:“原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子,又沒什背景,待我嚇唬嚇唬他。打他幾十板子,讓陳禦史出出氣。”
“啪”縣令唐振芳一拍驚堂木,口氣嚴厲的問道。“來者何人?”
“切,這就開始嚇唬人了?”
胡不為不亢不卑,語氣平和:“馬行街;胡家老店,胡不為。”
“咦,這子竟然沒被嚇到”周錫官微微有些失望。
隨後,唐縣令一使眼色,身邊的師爺便代為宣講胡不為的罪名。
胡子花白的老師爺站起身,手拿狀子,簡略的給胡不為介紹。
現有禦史陳正官大人狀告你散布**汙穢之冰火品簫邪術,此術最是誘惑人,致使國子監生員,朝廷的棟梁之才陳嚴身亡,有何要的?
胡不為正在思索,一群藍衣的太學生卻先鼓噪起來:“淫賊,你害死太學生,就該千刀萬剮。”
這一吵吵,胡不為怒了,強按下心頭的火氣朝周縣令拱手道:“稟告縣尊,陳大人他們告錯人了。”
“這什品簫術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找也應該去找最直接的當事人胭脂樓。”
“胡”坐在椅子上的陳正官跳將起來,大喊大叫這品簫邪術是你發明的,你就是罪魁禍首,讓本官去找胭脂樓做什?
“請問陳大人,令公子是在哪出事的,又是因何而出事的?”胡不為淡淡的問了一句。
陳正官吞吞吐吐:“這個,嗯,這個。。。。。。”
“是昨中午前,在胭脂樓是吧,當時的情況我和新興侯府的三公子同時看見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