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敢戰。”張世傑回答的鏗鏘有力。
趙點點頭,沒有深究,更沒有借題發揮,不過趙什也不,卻讓他更加難受。
“王爺,末將一直是主戰派,從前至今,從未改變。”張世傑停下腳道。
“王爺,我家將軍確實想戰、敢戰,每日也都是這對我們的,也是這做的。”張世傑手下將領道。
趙停下腳,認真的點點頭,看著張世傑道:“我相信將軍的勇武,我同樣相信將軍的忠義,那我問問將軍,夫戰,勇氣也,後麵怎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張世傑道。
這是曹劌論戰中的內容,通文墨的武人多讀過。
“大宋如今處於什階段?”趙不等張世傑回答,自己便起來:“賈似道的時候算是一鼓作氣,結果這人私下議和,此次算是敗了;再之後,陳宜中組織焦山之戰失敗,又在溧陽之戰、常州之戰中喪失主力,再而衰;謝太皇太後放棄最後的抵抗,直接投降,三而竭。”
眾人皆是通兵法之人,自然明白如今宋朝流亡朝廷的處境,確實非常不好。
“然而,否極泰來、物極必反,凡是成敗,不到最後一刻,必然不能斷定輸贏。之前範文虎大軍追擊,我果斷回擊,便是為了振奮士氣,僥幸獲勝,要感謝甘將軍以及一眾義士。”
趙對甘俊等人拱手行禮,眾人趕忙避過,不敢生受,不過臉色都很興奮。
“然而,這隻是開始,後麵的路還很長,可是我不怕,因為局勢,對我有利。”趙興奮的道,張世傑等人疑惑的望向趙“忽必烈得位不算太正統,這是王朝弊病,就像當年統一匈奴的冒頓,曾經創立遠大於漢朝疆土的帝國,最後因為伊稚斜得位不正,加上漢武帝雄才大略,衛青、霍去病等人將士勇武,最後分裂了偌大的匈奴帝國。”
眾人聽得眼睛一亮,有些對曆史了解不詳的,向身邊人發問這段曆史。
冒頓之名,猶如中華之秦始皇,甚至在某些方麵猶有過之(在某些方麵當然又不足),因為冒頓創立的匈奴帝國持續三代盛世,而冒頓本人也曾圍困劉邦於白登山七晝夜,逼其用計乞合脫逃。
直至漢武帝時期,匈奴內亂,伊稚斜武力得權,又有發展起來的強漢再測,最後分裂而終結盛世王朝。
“我料想蒙元國內必然內部鬥爭強烈,伯顏作為忽必烈的左膀右臂,必然在太皇太後納降後班師回朝,這一時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現在我們地有福州、兩廣,更有眾多義士在各處反抗,隻要挺過去,打勝國運之戰,未必不能如徽宗一般立足南國。”
趙的聲音果決、堅定,讓一種高層將領雙眼發光,若能再奪回大宋江山,他們無異於開國將領,更能青史留名,閃耀於曆史長河,更有延綿不絕的富貴。
“末將願為王爺馬前卒。”甘俊表態,論及忠誠,還是這位猛將為最。
趙點點頭,目光望向張世傑,如今張世傑手中,可是握著二十萬水路大軍,是如今流亡朝廷中最為強大的主力軍。
“以張將軍之見,如今應該如何行事?”趙目光炯炯的盯著張世傑,問道。
張世傑很是謹慎,雖然心中已有答案,可這個決定卻關乎整個南宋朝廷的未來,他不得不謹慎。
“若是按照王爺的判斷,如今最好的選擇,是在婺州城,打一場關乎國運的阻敵之戰,若能重創追擊敵軍,為後方騰出時間,則國運可複。”張世傑的聲音很慢,用詞很謹慎。
“啪。”趙以拳擊掌:“就是這樣,這一戰不能用盡主力,否則一旦敗亡,最後的國運也消散了。然而,這一戰又不可能勝利,所以,這一戰是以死換傷,以部分軍隊的決死,為大軍爭取時間,為大宋爭奪喘息之機,這一戰會很慘烈,必須選擇敢死、願死之人。”
張世傑眉頭深皺,目光巡視自己的屬下,這些人一個個戰力筆直,紛紛請戰,可他卻知道,這一戰,自己手下的人不行。
帶軍多年,他知道自己如今這二十多萬人的隊伍什樣子,雖然人群多是忠義將軍,可有能力、有魄力做道這樣一個目標的人,沒有。
“人選,我已經有了。”趙肯定的道,目光望向甘俊。
張世傑眼睛一亮,他聽過甘俊的經曆,也聽過甘俊大軍的經曆,這樣的經曆,對將軍、士兵,都是最好的洗禮。
他們不一樣,跟普通宋軍不一樣,他們投過敵,如今又撥亂反正,複雜的經曆讓他們在戰場上悍不畏死,必然願意接下這個任務,也一定會拚死完成這個任務。
“末將願意。”甘俊鏗鏘回答。
“末將願意。”甘俊手下的軍士長官的回答同樣鏗鏘有力。
“不行。”張世傑突然道:“婺州不是兵家必爭之地,雖然可以算是攔截敵人的一個點,但敵人有其他路徑繞過婺城進攻溫州,若敵人留下一部分軍隊圍困婺州,大軍南下,這樣的分兵,弊大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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