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笑道:“再了,我這也算欺負她?頂多就是逗逗她而已,她這不經逗?都找你告狀了?”
莊妍沒有誰對誰錯,因為孩才分對錯,大人的世界向來沒有對錯,隻有利弊。
所以莊妍沒怪方澤什,隻是緩緩開口。
“秋兒是從農村出來的。”
方澤沒有回應,隻是挑了挑眉,心中暗道:農村的夥食現在這好了嗎?發育的真猛。
莊妍回憶道:“七年前,我第一次見到秋兒的時候,是在地下通道,她在要飯。”
“……”方澤經曆過不少事情,多苦多難也見過,但是還是被莊妍這句話給驚住了。
因為方澤很難把秋兒這種高冷女神跟乞討者聯係在一起,太違和了。
莊妍陷入了回憶,道:“我還記得當時她穿著一個破棉襖,暗紅色的那種,已經很髒了,我很少會給乞丐錢,因為太多騙子了,可也不知道為什,我當時看到了秋兒的眼神,我能夠讀懂它,她需要幫助,她也是真的遇到了困難,所以我把她帶回了家。”
這些事情莊妍沒對別人過,但今她告訴了方澤,並不是因為不想讓方澤同情秋兒,而是想告訴方澤,秋兒並不是生冷漠的人。
“那個時候的秋兒隻有十八歲,跟很多十八歲的城女孩子比起來,她懂的東西真的不多,連電腦都沒見過……她住的很偏遠,公路都沒有修過去,電也是才通不久,我很難想象我們國家居然還有那窮的山村。”
方澤默默地開車,靜靜地聽著。
“後來我才知道,秋兒是被人逼婚,嫁給一個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男人,因為那個男人是村子最有錢的,家有兩頭牛,彩禮是一頭牛。”
莊妍頓了頓,道:“秋兒是逃出來的,從那之後,秋兒就跟著我,七年時間從一個什都不懂的女孩,變成了如今這樣,她不是生冷漠,隻是經曆過太多,漸漸地也就不怎笑了,已成習慣。”
完,車內有些安靜,誰也沒有話。
莊妍看了一眼後視鏡中方澤的那雙眼,方澤直視前方,很認真的開著車。
“怎不話?是不是聽到秋兒的事情,你很有感觸?”
方澤搖頭:“是有點感觸,但跟秋兒的事情無關,我隻是想到了國外的一些事情。”
“國外的什事?”莊妍對方澤也是有些好奇的,所以下意識詢問。
“一些人生慘劇,對比起來,秋兒倒也不算什慘劇了,至少她還活著,最差也就是嫁給一個老男人。”
方澤沒自己經曆過的事情,可莊妍很敏銳的能夠感受到,方澤的語氣中含著一絲莫名的悲戚,似乎在為什人悲傷。
莊妍沉吟著,道:“可是你不覺得,有的時候,人死了反而解脫了?”
方澤搖頭一笑,也沒有去辯駁什,其實也沒什好辯駁的,人生經曆過的東西不同,所看到的世界就不太一樣。
不同的世界觀,有什好辯駁的呢?
最後的結局隻是誰也服不了誰。
莊妍歪頭看著他的後腦:“你覺得我的不對?”
方澤笑著:“沒有什對不對的,隻是咱們經曆過的事情不一樣,所以我的一些事情也許你很難理解,所以,幹脆就不了。”
莊妍抿嘴一笑:“別看我,我也是經曆過大世麵的人,你來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理解。”
方澤微微一笑,開口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六歲的時候正在做什?”
“當然是上學了。”莊妍很理所當然的道。
“可你知道我認識的一些六歲男孩,他們做了事情嗎?”方澤瞥了一眼後視鏡。
“做了什?別告訴我,他們殺了人?”莊妍直了直身子,似乎對方澤的過往很有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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