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秦王府和國公府兩家人接到消息都快高興瘋了，如今程鬆溪和程柏濤哥倆的兒子也都三五歲了，至於秦王世子，世孫都已經開始上太學讀書了。

    秦王乍得知自己多了倆大孫子，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這兩年秦王賦閑在家中，略略心寬體胖了一些，不過底子在那兒還是那精幹精神。程國公則把學堂的事兒都交給了程柏濤，在家帶帶孫子種種hu養養魚，日子閑適得不行。

    程帛堯發現自己簡直成了透明人好不好，程媽看都不帶多看她一眼的，一句“堯堯回來了”然後就抱蓁蓁去了，心肝寶貝肉一通叫，這可能和程媽還沒孫女有關。程國公則特喜歡玄彌，這孩子一笑，讓程國公覺得看到了自家閨女時候，也是這愛笑，笑起來又甜又軟，像一團棉hu糖。

    秦王則喜歡像道道這樣的，看著癡癡憨憨的，可骨子自有一股子勁兒，秦王看著就：“這孩子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好將軍。”

    ……

    好將軍？不，這孩子隻會是個好神棍。

    “沒事兒就多回來，娘還不是氣你老也不回來，要不怎會不理你。堯堯，我怎看著你比前兩年還了，你怎光長歲數不長模樣兒啊，這樣下去等蓁蓁長大了，你們倆準得跟姐妹倆似的。”程鬆溪如今代表性沉穩起來，眉目間已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威嚴莊重之氣。

    “山山好水好養人唄，讓你們一塊兒去吧，你們各有抱負，連爹娘也舍不得處慣的鄰居親朋。要不昆侖多好呀，光是那方山水見著都能讓人年輕幾歲。”程帛堯還是想一家人在一起，不過卻也明白，大家還是隔著一些距離好。既是為了彼此不悲傷。也是為了化解道之於他們之間設下的溝壑，以匆匆百年對千年萬載，這種距離本身就很遠。

    程柏濤看著自家妹，目光愈發柔暖起來：“堯堯，知道你過得好就夠了，常回來，讓我們知道你好。妹夫要是對你不好了，不管他是哪個，我們都替你出頭。”

    兩位嫂嫂也齊聲聲地幫腔，程帛堯看著心不由感慨。笑道：“是，哥哥嫂嫂們在，他怎敢對我不好呢。”

    李崇安覺得自己真夠冤枉的。他就這讓大舅兄不放心，他就這不可信任啊！再者，別嶽家了，從她肚子蹦出來這幾個他都不好得罪，要知道這幾個。跟紅狐狸永遠比跟他親近，按幾個的的話：“娘身上有大氣運，我們沾了娘的光，當然要聽娘的話，爹，你也要聽話哦。”

    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取了數月。且見證了李易的登基大典，皇帝身子倒還好，隻是卻也命無幾。皇帝決定提前禪位，是要去看看他治理的這下。李易有道院和雲涯宗在背後，如今誰敢掠其鋒芒，有他在，道院那邊也就不用再多擔心了。

    離京之前。程帛堯和李崇安還各自處理了一下京中的產業，去元茶館時。竟遇到了在茶館晨下棋的李易。時隔多年再見，李易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一切的起起伏伏在他身上，隻留一下絲淺淺的痕跡。當他再看向她時，竟是一笑，恍若多年前在宜山書院時一般：“堯堯。”

    “師兄。”程帛堯喊了一聲，不太確定，因為她對李景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如瘋似癲上，倒沒見過他曆經種種之後的麵目。

    “這便是蓁蓁吧。”李景看向在她身邊若穿hu蝴蝶一般繞來繞去的姑娘，仿若多年之前，在國公府的野薔薇hu牆下看到的那個姑娘。她捧著一捧帶露的野薔薇hu，整個臉都埋了進去，粉靨添香，雙眸含露，可愛無比。

    蓁蓁哪用她娘親介紹，站到李景麵前特落落大方地：“師伯好，我叫李蓁。”

    李景含笑點頭，陽光灑落一身，時光又複當年：“你也好。”

    道別時，李景也是笑著相送，程帛堯雖然不清楚這種轉變是經曆過什才得來的，但卻也很欣慰，不管過程如何，不過我們對彼此做過些什，李景，你也過過得好好的。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李景也是在心中這祝願的，無論如何，堯堯，你要過得好。至於千年萬載，我不修，如此孤獨清寂的歲月，多一也是負累，若是千年萬年該何等令人絕望。我盼有來世，不論見你與不見你，都擁有平淡安寧的生活，若是見你，讓我們好好的開始，有一個好的過程，縱使無法修得良緣，也不要再重複這一世彼此隻能點頭而笑，竟無一言語的重逢。

    堯堯，今日作別，今生不期相會，唯盼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