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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坐在椅子上,她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發呆,文雄哥哥究竟在何方呢?
笙兒已經睡了,他恬靜的鼻子,一張一翕,均勻地呼吸。
柔嫩的肌膚,摸上去就像雞蛋殼一樣光滑細嫩。
小鼻尖在燈光下閃著光芒,他的小模樣,據說像小時候的文雄哥哥。
看到熟睡的笙兒,嬋兒的心充滿著喜悅,他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也是自己和文雄哥哥唯一的聯結紐帶,使他們倆生命的結晶。
母親查氏掀簾走進來,她略帶不滿地對嬋兒說:“聽說,你今日打了笙兒?還下了狠手?”
嬋兒一陣內疚,但仍然嘴硬地回答:“娘,也就是拍了一屁股,沒那嬌慣。爹爹小時候就教嬋兒,說‘不打黃荊教不成人’,黃荊條都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根呢!”
查氏皺著眉頭對嬋兒說:“你這孩子,咋就不明白呢?你現在就笙兒一個兒子。咱們孫家呀,也就笙兒一根獨苗。你這下手沒輕沒重的,把孩子弄出個好歹來,你將來靠誰呀?再說了,你剛才自己說的,你自己小時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娘了,就有資格打孩子了?他才多大?才兩歲!斷奶才沒幾天呢!你也下得了狠手!”
嬋兒一聽母親提起從前,頗為不悅:“娘,看您說的。又翻舊賬了,您看您女兒我,又有幾分像從前?”
查氏不滿地看著嬋兒,帶著幾分埋怨道:“你是沒幾分像從前了。自從那蕭文雄走後,你的魂都丟了。敢情他就是討債鬼,勾魂使,把你的魂都鉤走了……你看看你自個兒,是沒幾分像從前了。每天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沒事就躺在床上發呆,哪都不去,做什都沒興趣。教你做針線,給笙兒做個肚兜,你都沒心思學。這還哪兒有個做娘的樣子?”
嬋兒一聽到母親的嘮叨,就忍不住心煩:“娘,您就少說兩句吧。我就想靜靜,您倒好,又來嘮叨了,一嘮叨,我就得整宿整宿睡不著。您能不能心疼一下您的女兒?文雄哥哥一去不返,剩下女兒一個人,孤苦伶仃,拉扯著這可憐的孩子……”
查氏一聽嬋兒這話,立馬拉下臉子,她烏青著臉子衝嬋兒道:“,不帶這沒良心的。你們娘兒倆吃著孫家的,喝著孫家的。你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幫你拉扯著他們蕭家的娃,到頭來,還‘孤苦伶仃’?合著,孫家還欺負你娘倆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算是看透了……疼外甥,疼腳跟,古話,果然一點兒都沒錯。”
嬋兒隻得坐在一旁聽著母親滔滔不絕,不敢出一詞反駁。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就這脾氣,吃軟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好起來,連心肝都舍得掏出來送給你熬湯喝;這要惹怒了她,那就是虎口拔牙,得把你咬個遍體鱗傷才善罷甘休。
所以,她力爭不激怒她,任憑她在一邊絮絮叨叨,她隻管心想著別的,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不然,那些話,如同玻璃渣子,全裹進你的小心髒,夠你受的了。
等查氏發泄完了,嬋兒慢悠悠地開口了:“娘,您說的,固然在理。可這孩子吧,他也忒皮了一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昨天,他朝睡蓮缸扔了個二踢腳,結果,把一缸金魚,全都炸死了!您說,這孩子,他還是個人嗎?他才兩歲呀,就能想出這等惡毒的玩法來!這一缸金魚,我一看,全附在水缸上麵,哎呦,娘您是沒親眼看見,慘不忍睹哇。有的炸掉了腦袋,有的炸的隻剩下一個尾巴,還有的,炸成了碎片……”
查氏聽著嬋兒的控訴,不再反駁,而是徑直走向木床,坐在床沿上,替孩子蓋上蹬掉了的被子,摸著孩子光滑的臉龐。
這熊孩子!你怎能想出這惡毒的鬼點子呢?可是,她瞧著這白白嫩嫩的娃,越瞧越喜歡,甚至覺得,那點頑皮也是可愛的了。甚至,缺了這點頑皮還不行!
她用手輕輕地刮著他的鼻子,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小小的撅起來的嘴,忍不住用臉去蹭了蹭孩子滑膩的笑臉。看,他多像嬋兒小時候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板印出來的一般。
所以不一會兒,她又開口了,一邊說,一邊自個兒樂起來:“咱家笙兒呀,皮歸皮,可他皮得跟別人不一般,別出心裁,挖空心思,賊精賊精的,將來呀,一定比他那不吭氣的老子強一百倍。你還別說,得虧生了這個機靈鬼,不然,他那一不高興就拍屁股走人的老子,要是真的一去不返,你老了,靠誰去?還不得靠我家笙兒……”
嬋兒聽得母親這一番話,暗想,這老太太實在慣孩子慣得沒譜了。
於是不滿地對母親說:“娘,這話呀,您可千萬別當著這孩子的麵說。您不說,他都這樣了,您這一說,他就覺著有人給他撐腰了,以後呀,還有誰敢管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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