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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姑娘,您在麵嗎?”
廂房門外突兀的輕喚,把符清從迷欲般的泥潭中生生拉起。
這時,她一低眸,便看見埋首於細嫩嬌膚間的墨黑頭顱,雙頰爆紅,用了些力道,才將毫無防備的男人踢下床去,一麵又用被褥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誰…”符清方一開口,朦朧中帶了些許柔媚勾人,嗓音與往日差得不是一絲半毫,把她自個兒嚇了一跳。清了清嗓子才又問道,“誰啊?”
“少爺專程為您尋來了子目草,讓我給您送過來。”
“請等一下。”
符清請那人在外等候,便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自己換下的和欲著的衣裳,都濕透了,無語又羞惱,終是嗔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
本應狼狽坐在地上的男子,此時屈起右腿,凝著她,囂張又狂妄的模樣。好似身下並非冰涼的地磚,好似他並非是被粗暴的請下床的一般。
神色適然之極,就如同正坐於青翠欲滴的草叢中,閑適中聞風觀雲,薄唇間還需銜上一根狗尾草,以表怡然自樂的心境。
“…”符清簡直無言以對,而後努了努嘴,道,
“還不去拿進來?”
薑從敖眸子劃過深色,乖巧地起了身,將房門一開。
“符姑娘,這是…”
那人正垂頭恭敬的著話,手還未伸出去,藥包已被大力拉扯了過去。
這個下人正是帶符清去藥坊的那位,符清一向待他溫淑有禮,這突如其來的粗魯的態度讓他不由吃了一驚,抬頭看了去。
啊!他認得的,這男子便是住客廂的那位生病的公子。性子似乎不大好,每日將藥碗砸得乒乓作響,而此時,更是黑的冰冷俊顏,仿佛是從森羅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鬼,眼中閃爍的是要吃人的暗芒,能把膽之人生生駭死!
“告…告辭。”
那人結巴的抖出一句,立馬如針紮了屁股一般,一溜煙的跑掉了。薑從敖麵色不善的盯著那人的背影,片刻,才又轉身關上了門。
“清兒,我拿進來了。”
再眨眼,薑從敖的春光般的燦爛笑顏仿若能夠消融堅冰,方才那副惡鬼模樣好似隻是他人的錯覺一般。
“放桌上,”符清纖手一指,而後也笑意盈盈地道,“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薑從敖笑意斂了些,俊挺的英眉微鎖,依言將草藥包放在桌上。而後往床榻走了幾步,蹲下高大的身子,縹緲的鳳眸深邃地望住她。
“清兒,我錯了。”
“錯?錯在哪?”
符清仍是裹著被褥,如尊菩薩一般坐在床榻上,美目微閃,音色卻不似此先的淡漠。
薑從敖身姿放得很低,蹲在床榻前,宛如一個忠誠的信徒般,讓符清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不得不,符清很是受用。
她向來比伏寧矮得不是一星半點,個子隻能到他的胸口,一朝方位更替,能以這般高姿態對著伏寧,她心底不由有些暗爽。
“…”薑從敖蹙眉深思,道,“惹清兒傷心,便是錯。”
唔,認錯態度還算誠懇,可對過失並未拎得清啊。符清默然片刻,吐了句,
“伏寧,下月底不妨來霧穀喝杯喜酒,我要同符塵師兄成親。”
“我不準!”
薑從敖眼瞳一縮,站起身來,如同一座挺峭的山嶽屹立在床榻。臉色陰沉,如同激劇炸裂的雷暴。
“你憑什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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