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薄夢,繞青煙
二零一六年七月。
氣溫稍有些高,陽光很刺眼。
飛機的頭等艙內。
氣氛溫和,平靜。
一位女子塗著烈焰紅唇,留著野生眉,眼神豔豔,帶著一絲妖媚之感。
她將杯子緩緩遞入唇舌,抿了口咖啡後,對著空氣道,“你的意思是,當年我的仇人救了我,還不幸的死了?”
她很奇怪,當年,薄惑究竟為什要替她擋那一刀?
究竟是良心不安還是其它?
霍雲靳目光深遠,望了一眼窗外的大片白色,薄唇輕啟,“等下下飛機後,你要不要去墓地?”
女子放下杯盞,撫平了紅裙子上的褶皺,朱唇動了動,“一定是要的。”
這些年來,她已經不愛穿白裙子了,腿部也漸漸靈活起來,大可以穿各種各樣的熱褲,短裙。
她想著,人總是會變的。
心隔久了,便也慢慢涼了。
飛機平穩落地,霍雲靳紳士的接過顧煙塵的手,兩人速度緩緩的下樓梯。
真正的踏上了地麵,顧煙塵沒由來的有些感歎。
當年離開這,無人得知,如今回來後,連個接機的人都找不到。
霍雲靳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禁微微一笑,道,“黎相思在外麵。”
“真的?”
顧煙塵少來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霍雲靳有些晃神,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不更事的少女。
“我跟她了你要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顧煙塵抿唇笑著,望著霍雲靳,眼神流露出一絲寂寥,“雲靳,這多年了,還是你最明白我。”
果不其然,剛落下話,她便看到了黎相思。
黎相思還是老樣子,留著微卷的短發,眼神很冷,但麵容很暖。
黎相思激動地跟顧煙塵抱了好一會兒,然後便有些不滿,“你們倆去國外那長時間,也沒聯係我一聲,出去單幹了,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
霍雲靳眉眼淡淡,語氣波瀾不驚,“不是單幹,我們倆是一組。”
“嘁……”黎相思撇撇嘴,望著顧煙塵道,“我這一個月算是荒廢了。”
“怎了?”
“上個月我退出了琅琊,然而跟別人簽訂了合同,為時一年……”黎相思到這聲音便了些許,像是怕被霍雲靳嘲笑,“那個人簽了我讓我吃好喝好,根本沒案子啊!”
“噗嗤。”
顧煙塵沒忍住,但霍雲靳還是忍住了,不過眉目間皆染了一層笑意。
“什時候我們三組的聰明伶俐姐被捏住了七寸啊?”
黎相思沒理顧煙塵,似乎還在生氣。
而霍雲靳卻頗為理智的問道,“他是誰?”
“傅庭安。”
顧煙塵和霍雲靳兩兩相視,皆抿著唇笑了。
突然,顧煙塵道,“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霍雲靳正色,“嗯。”
黎相思看到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道,“別擔心啦,是傅庭安的人,每巴不得讓我寸步難行,出個門還帶上人跟我。”
過了會兒,黎相思開始仔仔細細的端詳起顧煙塵來了,她手摸了摸下巴,語重心長,“煙塵,你現在怎不穿白裙子啦?”
她記得,當初的煙塵非白裙子不穿,更別其他顏色了,完全入不了煙塵的眼。
氣氛一時有些遲滯。
霍雲靳在煙塵後麵搖了搖頭,示意黎相思不要再問了。
黎相思突然也想起了什,於是噤聲了。
可顧煙塵像是沒事人一樣,擺了擺手,目光重新變得溫和,“白裙子容易髒,我就不喜歡白裙子了。”
“哈哈,行,對了,你們現在要去哪?”
“墓地。”
黎相思心中一頓,抬眸望了一眼煙塵。
她發覺煙塵這些年的確很以前不大一樣了,該露的鋒芒都不少,那煙視媚行的笑容她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僅僅是外麵,骨子的堅韌似乎又多了不少,處事更加的穩重,心思也愈發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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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就在慈湖的後山內。
靳家人手筆大,薄惑的墓地選址也是風水極佳。
人死了後,顧煙塵也感到挺悲哀的,畢竟,仇還沒報,人就先死了。
想想,竟有些不甘。
顧煙塵走到了薄惑的墓前,一時無言。
她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到了地上,薄惑的墓前有幾束還未枯萎花。
看得出來,他死後,還有人念念不忘呢。
“薄叔叔,這多年,你還好?”
空氣中沒有回音,隻有顧煙塵一人的自言自語。
霍雲靳和黎相思都在墓園外,整個偌大的墓園,真的真的,隻有她顧煙塵一個人了。
“當初,你設計害死了我的父母,也許是你良心不安,帶走了我。”
“可我一點也不感激你,若不是你,我不可能無父無母多年。”
“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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