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薄夢,繞青煙
陽光很刺眼。
戒毒所出來的第一,霍雲靳就走到了琅琊基地附近。
他徹底的戒掉了毒癮,徹底的。
出戒毒所的時候,有人問他手中的藥是什,他愣了很久。
幹澀的聲音響起……
“催吐藥,我女朋友要用的。”
…………………………
時光輾轉,跳躍到幾年前的光景。
法國巴黎。
光年公寓內,屋子一片漆黑,窗外的大片陽光越過窗簾刷刷的跳躍進來,不過屋內的角落依舊陰暗無比。
那個女人,將自己縮在陰暗處,陽光爬進來一寸,她便往後縮一寸。
她活的像一個孤魂野鬼。
隻有在不病發的時候她才是光鮮亮麗的,病發的時候,她就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哢噠”一聲,門開了。
顧煙塵知道,是霍雲靳回來了。
霍雲靳望著女人瑟瑟發抖的身影,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過來,打橫抱起顧煙塵,將她放在了床上。
她在忍耐自己的欲望。
但是沒有用。
剛剛平躺著的人突然站了起來,大力的將霍雲靳推倒在一旁,衝向門口,對著霍雲靳剛剛買回來的食物,還是進行著機械般的咀嚼。
隻要是能吃的,不管生熟。
她都統統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腹部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機器,容納著那些不經修飾的食物。
每每這樣,霍雲靳也不會阻攔她。
任由她去,甚至提前備好一周的所需食物,仍由煙塵將它們消滅。
而他,則會去藥店買一些催吐藥,保持著煙塵的光鮮亮麗。
煙塵知道霍雲靳為什不去阻攔她。
就在上個星期。
霍雲靳將家中的所有事物扔進了外麵的垃圾箱,家麵空蕩蕩,即使煙塵想找一粒麵包屑都是困難,霍雲靳不過是想讓她克製住自己。
但是,徒勞而已。
浴室內,水汽氤氳,霍雲靳出門辦案,她在家休息。
就在全身浸在溫水中時,腹中的饑餓感和索取感緩緩的爬升,煙塵感到腹內的隱隱痛覺,稍稍摁了摁,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肆意的沁出。
血壓和腎上腺素到達頂峰,包括腹中的絞痛,她隨時可能中風。
她望著旁邊衣架上的皮衣,顫抖著雙手拿出口袋的短刀。
輕輕的在手臂上滑動。
親密無間的肌膚輕巧的變成兩瓣,依依不舍的流出痛苦的血淚。
她不是尋短見。
而是通過痛苦博得暫時的清醒,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罷了。
那些血液緩緩的流淌入溫水中,整個浴室紅的讓人觸目驚心。
但煙塵極有分寸,每一刀都隻是點到為止,並不深入。
手臂上的痛楚和微微的麻感清晰的傳達到煙塵的大腦中,她腹中的絞痛暫時一緩。
費力的起身,煙塵裹著浴袍,扶住了浴室的門把手。
此刻的她,唇色蒼白的驚人。
明明浴室內的氣溫不低,可她的身體卻涼的如冰。
與此同時,霍雲靳恰巧回家,看到了浴室內的光景,而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一股猩甜味。
他的瞳孔愈發變得濃稠,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墜入眼神。
瞳孔中倒映的人緩緩的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蒼白的唇瓣上下翕動,眸空蕩,“你看,雲靳……我贏了。”????
————————
再後來,他成了可以被雇傭的暗殺者。
身份隱秘,卻又危險。
時時刻刻的隱藏自己的真實容貌,真實姓名,真實關係。
他認為,這樣可以當做霍雲靳這個人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代號。
ske。
而他最近所收到的任務是,去美國加州尋找一個中國籍的女人。
具體姓名不知,隻知道叫做斯嘉麗。
他收拾好行囊,跑酷在屋頂中,消聲匿跡——
顧煙塵知道他會來,而霍雲靳也知道她會等。
顧煙塵站在店門口,背慵懶的靠在門框上,一隻手懶懶的叼著一根煙,並未抽,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煙霧嫋嫋。
“怎還在抽煙,好會戒的。”
薄惑從身後擁了過來,將煙塵攬在懷中,細細的嗅著她清香發香味……
煙塵低著頭暗暗的笑了笑,然後將薄惑的手推開,道,“他今晚找我,要是看到這一幕,該吃醋跑了。”
薄惑皺眉,裝作生氣的樣子,掐了一下煙塵腰間的肉,然後道,“你見他,就不怕我生氣?”
“證都領了,不怕你生氣。”
煙塵笑著將薄惑推開,看著男人走進車中,她臉上的笑意才慢慢褪去。
霍雲靳早就遲到了。
煙塵覺得他會來,但她沒有來。
她在郵件中明ske必須得找到斯嘉麗,然後殺掉她。
薪酬極其高,任何聰明的人都不會拒絕的數字。
但,霍雲靳似乎拒絕了。
到底,她誘餌手段都用盡了,霍雲靳就是不肯見她。
就是不肯。
她反手將店門關好,用鑰匙鎖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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