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劉老摳失蹤?!婆婆,你開什玩笑?!”二姐不可置信地驚叫起來,劉老摳怎可能失蹤呢……他是那的機靈,他是那的賊,他不可能會失蹤的呀……難道……難道劉老摳是真的不要她了?!
劉張氏深深歎了一口氣,對身後那個年輕的哥:“徐六,麻煩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吧,她……是榮兒的妻子,她有權知道這一切的。”
徐六便是那酒肆的二。他被劉老摳的賴賬行為逼得沒辦法,可他又不想自己貼錢去填那筆爛帳,於是徐六便準備到劉老摳家中要賬來著,可是那個時候劉老摳的家中早就空無一人了。
這沒找到人,徐六又壯著膽子跑到劉家大院兒準備找劉老摳的爹娘要賬來著。於是,劉張氏等人也就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劉老摳已經失蹤好久的事實。
徐六得知麵前這個懷孕的婦人便是劉老摳的妻子時,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二姐。
二姐聽完徐六和劉張氏的話都快哭了,原來……原來今兒劉老摳是打算親自來於家給自己賠禮道歉的,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一個人跑去酒肆喝悶酒去了,好吧,一個男人心不舒服,想喝酒那就喝酒吧,可是為什偏要在他喝得稀糊塗的時候被人給帶走了呢?!
“那個男人……那個中年男人到底是誰?!”二姐撲上前揪著徐六的衣領子大聲地哭嚎道。
五兒趕緊上去扶住眼淚嘩嘩的二姐,還不忘對那徐六道:“是啊,徐六哥,請您好好兒想想啊,要是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也好啊!”
“劉二嫂,我……我也不認識那人啊……況且當時色晦暗,那人的麵相生得又沒什特別之處,我……我完全記不住他的樣子啊!”徐六隻可恨當時沒跟劉老摳一起上去,要不然劉老摳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了。
“啊……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呢……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二姐聞言便軟了下來,隻見她雙目呆滯,還癱在地上口中直念叨著什。
二姐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她的眼,也漸漸迷離起來。
其實,這陣子,她也老做這樣的夢。
在夢,她總是一個人挺著肚子艱難的行進,而她所在乎的劉老摳——他那張眉眼帶著些賊兮兮精光的臉,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漸漸變成十分模糊的影像,最後就連那模糊不清的影響,都成了一團白茫茫霧蒙蒙的光暈,有時候,甚至是連光暈都消散在了空氣——連一粒塵埃都沒有留下。
這雖然算不得什大凶之兆,然而也確實算不得什好夢。
二姐的腦子沉甸甸的、暈乎乎的,她此刻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夢。
在這個夢,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劉老摳,他就那樣漸漸地消散,消散在空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二奶奶!二奶奶!”
二姐最後聽到的,便是五兒的驚呼聲。
原來她是暈倒了。
待到二姐醒過來的時候,卻見劉五兒歪歪倒倒地立於帳前,那張通紅的臉蛋兒上掛滿了淚珠兒,臉上也滿是淚痕,然而此刻她卻閉著眼睛,連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可見這丫頭也是太累了。
二姐正欲開口,卻發現自己嗓子沙啞,幾乎連話都不出來了。二姐無法,隻得伸出一隻手上去拉了拉五兒的衣角。
五兒也算是個警醒的,二姐輕輕一拉,她便晃了晃腦袋睜開了眼睛。見二姐醒來,五兒忙歡喜得上前問道:“二奶奶您醒了?!”
二姐也不回答,隻是笑著點點頭,然後努力地開口言道:“水……”
五兒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哎喲,您瞧瞧我,怎連這茬兒都忘了?!奴婢立馬給您喂些涼白開來!”
二姐又點點頭。
五兒飛也似的跑出房門,在廚房弄了一碗涼白開來,又一陣風似地提著裙子跑了回來,可就算這樣,她依然把手那碗涼白開護得嚴嚴實實的,那一大碗水,她就這樣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居然也不見一點水灑出來。
二姐被五兒扶起了身,接過粗瓷大碗,一麵拚命地吞咽著碗的水,一麵輕輕摩挲著碗麵上那筆法拙劣的蘭花。
她在思考。
“五兒……我……我睡了多久了……”二姐一口氣喝完了水,碗的邊緣剛離開她的嘴唇,她就開始詢問起來。
因為二姐是真怕五兒的回答是什七七夜十十夜的,如果是那樣,她估計又得立馬暈過去——於二姐而言,現在她的時間非常寶貴,她的丈夫生死未捕下落不明,她可不想把大把的時光都荒廢在床上死睡了!
五兒揪著衣角兒,嘟著嘴委委屈屈地道:“您都睡了一一夜了,奴婢心好生著急……奴婢原想著太太會還會派幾個人來照顧您的,可是……”
“我知道,現在尋找劉老摳的下落才是當務之急。”二姐點點頭,目光中沉澱出一陣難得的堅毅之色。
“不過還好您醒過來了,不然奴婢那就真沒什主意了!”五兒輕快地拍著胸脯兒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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