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血汙的白莉卷縮著身子，細的一團，淩亂的發絲被粘稠血跡粘在兩鬢，更顯得麵色慘白。

    霽妃看著狼狽的白莉，吐出一口惡氣，嫌惡的擺弄著白莉的衣裙，嘲笑道：“你瞧瞧你自己，瞧瞧你的樣子……”霽妃著似乎並不解恨，一把抓住白莉的發髻，用力的往上提，白莉的半截身子幾乎騰空，任由霽妃淩辱，白莉麵無懼色，隻是眼神有些空洞失神。

    霽妃喜滋滋的看著白莉，笑道：“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一敗塗地，如一團腐肉似的，國主是否還會喜歡你呢？”

    白莉眼眸閃動，竟然露出古怪的笑容，霽妃被白莉的笑意迷惑了，問道：“你笑什？”

    白莉道：“我笑霽妃娘娘愚蠢啊，我一將死之人，還怎與霽妃娘娘爭寵啊！霽妃娘娘一劍殺了我，豈不一了百了？”

    霽妃被激怒了，扯起白莉的頭發狠狠的甩去，白莉整個身子飛出去，撞在通巨柱上，伴隨著白莉的一聲慘叫，霽妃覺得無比的暢快。

    霽妃笑道：“你當然要死，隻是就這樣讓你死了，我心中積鬱的恨如何能消？”

    白莉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的支撐著身子，斜斜的靠坐在通巨柱旁，微弱的氣息緩緩而動，孱弱的不堪一擊，反複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卷走似的。吃吃笑道看著霽妃，“我要怎死才能讓霽妃娘娘心舒服一點兒呢？”

    霽妃笑道：“當然是一點兒一點兒折磨你！”著霽妃微笑的捏著白莉受傷的腳踝，殷紅的血水浸透了白莉的衣裙，緩緩的向腳蔓延。白莉慘叫連連，額際暴起細的青筋，眼眸似乎就要溢出血水，慘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泛著虛虛的白，是死亡的陰影漸漸的爬了白莉的身軀。

    霽妃很得意，終於鬆開了手，白莉斜斜的靠著，沒有重心的身子緩緩滑落，蜷縮的身子細毫無生氣，聲若蚊音的還著話：“娘娘要殺我，看來我今日活不成了？”

    霽妃笑得十分開心，感歎道：“你能死在本宮的宮，也算你的福氣，你還有什遺言？”

    白莉點點頭，若有所思，十分失落道：“我是這地之間的浮萍，在蜀國殺了人，本以為是必死無疑，沒想到進了集中營受訓兩年，後被派到涼國做諜者，在涼國一晃就是四年，在這涼宮，後宮的不擇手段、爾虞我詐、踩高拜低每都在上演，平靜的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終究還是卷入了後宮的爭端之中。”

    霽妃居高臨下道：“你早該猜到會有這一。”

    白莉氣若遊絲道：“我本是死過一次的人，不在乎再死一次，隻是李妃是無辜的，還請霽妃不要為難李妃。”

    霽妃嘖嘖道：“你對李妃好真是忠心耿耿啊，自己都快沒命了，還記掛著她呢！李妃未必就能記住你好。”

    白莉眼神有些渙散，努力聚了聚，想著自己的一生都與李環糾葛不輕，也許是命運的捉弄吧，從最初的依附李環這個富貴之家，指望得些好處，到後來兩人的命運交織在一起，利用李妃蟄伏在涼宮，從事一切的間諜活動，建立蜀國在涼國的間諜網絡。真正兩人建立感情的是在涼國的四年，遠離故土的淒涼、後宮人情淡薄等，使得她們的心漸漸靠在一起。

    白莉目光飄忽不定，空洞而無神，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李妃生性寡淡，不善權謀，並不能影響娘娘什！”

    霽妃冷冷道：“你拿什跟我談條件？”

    白莉蜷縮著身子，向霽妃靠了靠，那也是徒勞，白莉勉強的笑了一下：“霽妃娘娘叱吒後宮多年，將誰也沒有放在眼……”著白莉一陣咳嗽，顫巍巍的抖動著，細的蜷縮著一團，白莉抬起眼皮：“沒了李妃，隻怕霽妃娘娘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霽妃眼眸閃著遲疑的光芒，目光漸漸的落在白莉細的身上，厲聲問道：“你什意思？”

    白莉抿了抿幹涸的唇邊，空洞的眼眸閃爍著淡淡的幽光，才緩緩道：“如今後宮三足鼎立，皇後、霽妃娘娘、李妃娘娘最得國主寵愛，娘娘如果貿然將李妃出局，娘娘確定能與皇後抗衡嗎？還不如留著李妃，分去國主的寵愛，暫時保持相對的平衡，皇後雖然沒有子嗣依靠，但是皇後身份尊貴，與國主青梅竹馬，膝下過繼養著華王，將來可是霽妃娘娘的勁敵啊！殺一個李妃容易，對付皇後娘娘可就難了！”白莉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就連聲音也在微微的顫抖著，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坍塌似的。

    霽妃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莉，白莉一切看在眼，接著道：“齊王是庶出，涼國祖製擇長而立，霽妃娘娘大可放心。”

    霽妃麵色幾經變化，目光越發的深沉，冷漠的語氣中含著詢問：“以你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