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鬥花魁賽會正式開始了。
江麵上停著幾艘畫舫,掛著花燈,夜晚中霎是美麗動人。靠近畫舫的岸邊擠滿了人,附近的酒樓生意爆滿,最好的位置被抬高到千金,甚至是千金都難買,更別提那幾艘畫舫上的客人了,都是個個非富即貴,聽還有皇親國戚來此觀看。白術拉著石士林仗著輕功好躍上酒樓的屋頂,一上來,上麵密密麻麻站的都是武林人,擠得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人這多啊。”石士林。
“是啊。”
白術一滴冷汗滴下來。這古代沒有電視就是誇張,一個比賽就能激動成這樣。
突然人群聳動,白術隨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江的遠處,諸多青樓的畫舫爭相著駛過來,各個精美卻又各有特色。
比如有以花燈為主、雕花為輔的,精美的像一盞水中行進的水蓮。有的畫舫以飄逸的薄紗為裝飾,朦朦朧朧,煞是夢幻。還有的畫舫上,姿態各異風情萬種的或站或臥的請出些妓子,環肥燕瘦,向岸邊的人拋去媚眼。
臨近岸邊的淺水區,搭起了一個高高的台子,四麵無牆,八方共賞。都是鬥花魁,來的人自然都是各個妓院的魁首人物,不但美得各有千秋,而且才藝也是個中翹楚。有個老鴇樣的大嗓門上去主持,來一個誇一個,姑娘們挨個的上場,或彈琴或跳舞,基本都是這兩樣,雖然都美,可是也叫人難分高下。
終於有個人叫白術驚訝了起來。這人穿著華美的青色長衫,秀美的眉眼,如蘭般的氣質。可是明顯是個男的。
白術終於聽了聽那個老鴇的介紹:“□□閣的花魁清秋公子,可做絕對。帶來了兩幅新作的對子,可有人能對上?”
白術從花魁中有男人這一事件中驚醒過來,暫且被挑起興趣,聽了聽他的那兩幅對聯。
清秋公子淡然一笑,紙扇颯得打開,輕搖,體態修長俊美,芝蘭玉樹,最是公子風流,開口是流水一般的清澈聲線:“在下的上聯是——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為柴。”
底下頓時一片竊竊私語,有搖頭晃腦想對的,也有啥都不懂看個熱鬧隻清秋公子厲害的。這是一則拆字聯,山石為岩、古木為枯、此木為柴。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為柴。該句渾然一體,風趣幽默。這清秋公子不愧是花魁,當之無愧。
白術暗暗的佩服到。隻是他有點不明白,為何這樣才華的人會委身於青樓楚館?怎不去考個功名呢?
又想到古代的考功名的門檻。娼優罪子弟、為商三代不可為官等。不定這個清秋就是這其中之一?——世間總是有太多的不平事和無奈之舉。嘛,不過這也隻是白術的猜想,誰看見了這不登對的事,還沒個猜想呢?
這樣的對子,白術是對不來。高考可不考對對子,而在這邊的七年,也都是練武練琴,書是看了不少,隻是也沒請個先生正經的來教。大多是白術看到不懂的地方百渢卿會過來解釋,這樣野路子的學習,哪學過什對子。
人群躁動著,有人剛想舉起手想想又覺的哪有問題,便又沉思的改動起來。這個對子著實不好對。
突然,主持人喜笑顏開的接過一個廝遞來的紙條,廝全身濕透,明顯是從江中畫舫之上遊來的。江中的客人們個個都尊貴的跟金佛似的,若是能得到他們的青睞,這清秋公子也算是修了福了。
老鴇喜滋滋的打開紙條:“有位貴客對出了清秋公子的對子,他出的下聯是:長巾帳內”聲音戛然而止,她像隻被掐住了嗓子的鴨,有些驚慌的看向台上的清秋。
“給我。”清秋公子清越的,接過老鴇手中的紙條,看了看,微微一笑,“果真有人對出了在下的對聯,上聯是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為柴。這位郎君給出的下聯是長巾帳內女子好,少女更妙。果然對賬工整、風趣的很。”
底下沒有什人講話。聽懂了的人都知道這是那位畫舫上的人在以對嘲諷清秋男子之身不如女子。
而清秋半分沒有表現出異常來:“在下備了兩對,還有一對,請諸位聽聽。”
清秋輕輕一笑:“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這”台下諸人麵麵相覷,此對細細品來,大氣磅,不難看出出對人的心誌抱負。隻是對起來太難了。實為千古絕對。
正這時,一艘畫舫之上傳來一聲朗笑。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男子輕搖折扇踏上船頭朗聲到:“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先生既有如此才華,奈何從此賤業。好好的鬥花魁硬是被先生弄成了詩台賽會。哈哈哈!有趣!如我願為先生青樓贖身,先生可願成我門下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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