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我的聲音竟在其中產生了輕微的回音。
話音落盡,房間再次歸於了詭靜。
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我見房間始終沒什動靜,終是冷笑了一聲,抬頭看向了正前方閃爍著紅燈的監控攝像頭。
我不知道攝像頭那邊具體坐著誰,但我很清楚,對方之所以將我綁到這來,絕不止是單純的想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剛才的那場惡作劇,或許隻是個鋪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後脖頸的隱隱作痛使得我腦子漸漸有些昏沉。
我掐著手心強撐著漸漸有些混沌的意識,雙眸冰冷的盯著那個始終對著我的監控攝像頭看。
我不知道對方這耗著我的意義何在,但我很清楚,我絕不能在此時倒下。
太多的坎坷將我的意誌力磨礪的十分的強大,就這死撐著大概過了有兩個小時,三寶離開的那扇門外終於有了響動。
衣服已經半幹了,粘在身上很難受。
濕過的頭發粘成了一縷一縷的,緊貼著頭皮,搞的人很是焦慮。
聽到門外的響動,我所有的堅持都有了意義,視線下意識便集中了過去。
我怎也沒想到,走進來的人,會是夏醫生。
他依舊還是多年前的那副樣子,隻是蓄了胡子,眉宇間多了些經曆過時間而沉澱下來的沉穩氣質。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腦海第一時間跳出來的,不是他在嚴家救因為我落水的宗政烈的模樣,而是他在給蘇紫瑜強行墮胎之後,出現在我的夢中的模樣。
今天的他,像極了那個夢的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他朝著我走過來的過程中,我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心中本能的便滋生出了一種恐懼的情緒。
我很清楚,不論是醫生還是警察,在他們心生邪念的時候,都可以輕易的變成一個專業的殺手。
而他們,會比那些真正的殺手更凶殘。
因為他們同樣見識過了太多的血腥和黑暗。
夏醫生雖然為我看過幾次病,對我也算不錯,可光憑他對蘇紫瑜下手的狠辣,以及他對嚴司翰下藥的殘忍,就足以讓我膽顫,從而忘記他曾對我施以的善意。
我暗暗的握緊了椅子扶手,我努力保持著鎮定等待著夏醫生的靠近。
距離我大約一米的距離的時候,夏醫生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站在那,一直沒什表情的臉上揚起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這種極端化的轉變很容易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我心發涼,麵上卻是保持著冷靜道:“夏醫生,好久不見。”
夏醫生笑的愈發和藹:“白小姐,哦,不,宗政太太,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我笑:“很好,若是沒有發生今天這件糟糕的事情,以這種方式再次見到你的話。”
夏醫生眉頭微挑,似有所思的凝了會兒神,才笑道:“那宗政太太想以什方式見到我呢?以醫生和患者?還是以醫生和患者家屬?”
夏醫生在威脅我。
可他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的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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