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醫生。
地下室內的燈光雖不算明亮,卻也足以將他那張萬惡的臉照個清楚。
多日不見,夏醫生愈發意氣風發了幾分。
他雙手插兜,油亮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四目相對,他深深的瞧了我一眼,唇角不禁勾起了一個譏誚的笑意。
將手從褲兜拿出來,他舉起左手,一副自若的樣子整理了一下他的發型。
見他刻意在向我展示戴在他手腕上那隻百達翡麗的不菲手表,我不禁有些好笑。
上前走了幾步,我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看來嚴家和宗政集團的合作進行的很順利。”
夏醫生得意的挑眉毛:“托大小姐的福,不僅兩家的合作進行的很順利,翰爺也因為受了宗政先生的刺激很努力的工作呢,現在整個嚴家可謂是蒸蒸日上,就連您的前夫,宗政先生都答應來參加您和翰爺的婚禮了呢。”
果然。
心發緊,我暗暗攥緊拳頭,故作淡定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出現在這幹什?”
夏醫生輕笑:“當然是來請大小姐您試穿婚紗的。”
“婚禮在三日後舉行,萬事俱備,隻要大小姐您好好配合,嚴老說了,他一定會讓您過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不僅如此,他還會投資您的珠寶公司,幫您做強做大做久……”
“,怎?現在又開始打我公司的主意了?”我冷笑,似乎已經對嚴榮歡的無恥司空見慣了,心竟是一丁點波瀾都沒有,“真是有勞嚴老他老人家費心了。”
“噯,都是一家人,大小姐何必如此見外。”
夏醫生抬手看了一眼他新買的手表,伸手便朝著我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時候差不多了,您這邊請。”
“想讓我好好配合也可以,但我有三個條件。”
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我將碎發掖在耳後,淡淡道:“第一,給嚴修解藥;第二,我要帶他們一起出去;第三,從這一刻開始,你要保證我們三人獲得絕對的自由,人身自由不再受侵犯。答應,我保證我會當好這個嚴家大小姐,乖乖效忠嚴老。不答應,我現在就帶著我兒子一起死。”
說罷,我將小黎往我懷一拉,迅速從兜掏出來一根我磨尖的牙刷,比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下手很狠,折斷的牙刷很尖利,我一戳便有血跡從脖子的皮膚滲透了出來。
夏醫生一看這陣勢,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大概怎也沒想到,我會利用這些日子打磨出這一個武器。
平日那些看守我們的人都看的很緊,時刻都在防止我們三個人出點什事情。
從這一點,我便明白,我們這些作為把柄的人的死,就足以威脅到他們。
“大小姐,您冷靜一點,千萬不要亂來!”
夏醫生緊皺著眉頭,雙手向前舉著,步履緩慢的向我靠近,眼中滿是緊張。
我慘笑:“別再往前走,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刻殺了我兒子然後自殺,讓你們再沒有牽製他們倆的把柄。”
“好好好!”夏醫生雙眸死死盯著我的脖子,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他緊張的呼吸了幾口氣,匆忙掏出手機便打算打電話。
隻是不等他撥出去,電話便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趕忙接了起來。
憑借夏醫生那副諂媚的樣子,我便知道,那一定是嚴榮歡打來的電話。
眯了眯眼睛,我側眸往牆上的攝像頭看了一眼,緩緩的對著鏡頭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
走到如今這一步,我已經什都不怕了。
經過這段長時間的禁閉,我的心境已經徹底的發生了改變。
可以說,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無所畏懼的瘋子。
許是我眼中的瘋狂嚇到了攝像頭那邊的人,夏醫生那邊賠罪的聲音突然就密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著我喊道:“大小姐,您冷靜點,嚴老,嚴老打電話過來了,同意,他同意您的三個條件。”
“夏醫生,你最好告訴嚴榮歡讓他說話算數,否則我保不齊會做出什沒下限的事情。”
將牙刷柄丟在地上,我伸出手指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垂眸看了眼手指上的鮮血,我探舌耐心的舔幹淨,掀起眼皮子便朝著夏醫生笑道:“已經連死都不怕的女人,還怕什呢,你說對吧?”
夏醫生眸光發怵的看著我,忽然就打了個哆嗦,再沒有了任何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匆匆朝著地下室門外跑走。
過了一會兒,他便拿著一支注射器跑了回來。
給嚴修推進胳膊,嚴修便終於有了些許的力氣。
在地下室等了大約半天,嚴修才終於能夠勉強的站起身,跟在了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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