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山,平整的山頂。
空中的烏雲翻來滾去,似乎離得越來越近。
狂風咆哮,呼呼嘯聲環繞整座山巔,這倒是此地最奇特的景象,因為風,從未斷過。
叉狀閃電時而交錯,時而獨奏,嗡嗡雷鳴好不震耳,隻可惜……
方圓萬,隻有兩人能聽到這般動人的交響曲。
那是一男和一女。
兩人麵對麵佇立著,很難清他們相隔幾何距離?
十丈或是百丈,不過這都無所謂。
看向左邊。
男子身穿黑色勁裝,及腰長發隨意披散著,冷冽罡風不時拂過,衣角、頭發微微上揚,從其背後看去,就仿佛一道迎光搖曳的影子,神秘,不可捉摸。
至於女子,很難用言語形容她的模樣。
不論衣著,不論飾物;
不論風景,不論色。
不論如何,這都是一位妙人,哪怕麵戴薄紗,嬌軀被寬大白袍所掩,也依然沒有任何一個字詞語句,足矣描寫她的美麗。
男子左手持劍,是一把鞘中劍。
女子右手持劍,是一把無鞘劍。
這樣看來,兩人倒有些對立較真的意思。
可若有旁觀者計算一下時間,就會覺得兩人的行為很不合理,為何?為何這一男一女能一動不動站在這長達一年時間?
很奇怪吧?
莫非已經死了?
並沒有,你看,她動了。
女子輕輕抬起右手,抬起無鞘劍。
她紅唇輕啟,問道:“是你?”
男子抬眼看了一下色,然後回答:“是我。”
女子握劍橫在胸前,她看著男子,像是瞄準一般微微調整了一下劍刃的角度,使劍尖微微向下傾斜。
她接著問:“為什是你?”
男子猶豫三秒,麵無表情答道:“我就是我。”
麵紗下,女子嘴角上挑,手中長劍倏然一閃,又是一問:“怎可能是你?”
男子的無鞘劍不知何時已經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道淒厲劍鳴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本來就是我。”
滴滴嗒嗒……
風聲中,
雷聲下。
女子低下頭,看著正在滴淌鮮血的劍尖,她秀眉微蹙,像是在疑惑,也像是在沉思。
不一會兒,待鮮血止住,女子再次抬起劍。
她的語氣沒有變化,依舊一問:“怎可能總是你?”
男子微笑,語氣傲然:“因為你不如我。”
女子揚手,又是一劍。
這一劍更快,更狠,在這那,風停了,閃電靜止了。
男子也靜止了。
然後,他消失了。
看著遠處那光滑平整的地麵,再看看自己那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秀足,女子後退半步,便露出一個深深的、好看的腳印。
“~”
輕笑聲傳得很遠,不論如何,這都是很好聽的,但,總還是有些過於寂寥了。
風仍在咆哮,雷鳴仿佛也永不停息。
大平山頂,已是空無一人。
……
……
如果這世上最強大最高潔的人物是那些脫離凡塵的大修行者;
那,在北地—南山—東海—西荒—中原,兩帝七國十二氏族之中,最弱最貪婪的人物便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王官貴族。
北地有五國,南山有十二氏族,這些年倒是略顯平靜,除了一些的國家、氏族之間的摩擦,還勉強算是和平安寧。
相對而言,東海兩國,西荒一帝,那就有些紛亂了。
先不東海兩國的百年恩怨,那西荒的先秦帝國,卻是根基牢固,國富民強,好一副興興向榮的盛世景象。
可是,先秦終究是秦家的下,越氏很強,強者自然是想更上一步,這並沒有什錯。
但很可惜,若是後勁不足、手底下也不幹淨的話,那結果可就有些淒慘了。
先秦昭卓11年,執掌帝國僅0年的越氏一族露出疲態,老秦家抓住這個機會,悍然舉兵起義,耗時不到兩年,便輕輕鬆鬆推翻了越氏的統治,成功奪回屬於自己的下。
這一,是七坎水四百八十六年三月二十五日,同樣,也是大夏承廷91年三月二十五日。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足以舉國同慶的美好日子,隻不過,除了部分姓秦的貴人,全新的大秦帝國內,沒有一人能夠高興得起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