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顧友臣整個人頓時如蒙當頭棒喝,一下便傻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向林嘉希的眼神似乎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心翼翼,他吞了口唾沫,有些艱難的開口:“放過……你?”
“是,放過我。”林嘉希靜靜地看著他此時無比沉痛的臉,在le死後,她仿佛一下子就不在乎了,不在乎這個曾經就算麵無表情也能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讓我走吧。”
聞言,顧友臣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一口拒絕:“不可能!”
“顧友臣,我們出去談談。”就在這時,一旁的厲俊揚突然開口,接著連拉帶拽的硬是把顧友臣拖出了病房。
在他們離開後,林嘉希原本已經幹涸的淚再一次流下,她一向是個自私的女人,她知道這一切其實跟顧友臣無關,可她就是不能原諒他,原諒自己,甚至,原諒孟菲萱。
李晉死了,這個開槍打死了le的凶手最後選擇了自殺,但她卻覺得,心中還是猛地缺了一塊,缺了再也補不回來的一塊,或許在顧友臣用絕望的語氣出他選擇孟菲萱時,他們之間的一切,就結束了。
蘇藝心翼翼的拿來紙巾幫她擦幹眼淚,接著把臉貼了貼她的臉,聲線有些心翼翼和哽咽:“希希,別哭,已經沒事了……”
“藝兒,他走了……”林嘉希失神的轉過頭,那張美的讓人窒息的臉此時卻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瑩亮的桃花眼早已毫無焦距,失去了光亮,“le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蘇藝輕輕抬起頭,眼淚不可抑製的流了下來,“他會保佑你的,希希,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難過的樣子,對不對?”
這句話一出口,仿佛一下子點醒了林嘉希什,她難過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看著自己蒼白的手紙,感受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腹,難怪她這幾一直嗜睡,胃口不好。
原來……如此。
蘇藝和林曄哄了林嘉希半才把她勉強哄睡了,待她終於入睡之後,林曄率先走了出去,蘇藝則留在病房繼續照顧她,就算她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該以什麵目來麵對顧友臣,幹脆就叫給他們男人去解決吧。
……
“你現在是什意思?”厲俊揚雙手環胸,一臉警惕的看著麵前的顧友臣,此時的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顧友臣淡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仿佛剛才那個在林嘉希麵前流淚的人根本不是他:“沒有什意思,我愛林嘉希,我不準她離開我。”
“你不怕孟菲萱狗急跳牆?”厲俊揚冷冷一笑,“甲板上的具體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心最重要的不始終是孟菲萱嗎?”
“不是!”冷靜如顧友臣此時居然近乎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那是因為……她她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這是我一直都在追查的事情,我本來也想改口選林嘉希,可那時候不知道誰報了警,惹怒了綁匪……”
“你,李昂死了?”嚴峻同樣麵色冷硬的站在一旁,沒有鏡片的黑框眼鏡下是一雙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睛。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他插在白大褂口袋的兩隻手,正在不可控製的微微顫抖。
顧友臣疲憊的點了點頭:“被李晉失手開槍打死。”
“……”嚴峻一下有些嘲諷的笑了一聲,他猛地轉過身,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而此時卻仿佛帶上了一分狠絕,“自己作死,活該!總算死了,這個禍害……”
完,他頓時快步朝著跟他們相反的方向離開,可厲俊揚分明看到,在嚴峻離開的地方,明明有一滴不易察覺的水漬,正在醫院的白熾燈下微微泛著光。
一時之間,就連方才怒不可遏的林曄都反常態的沉默了下來。
“我是來看林嘉希的。”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該什的時候,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溫和而不失磁性的聲音,像個浪漫的法國男人。
眾人回過頭,顧友臣和厲俊揚頓時瞳孔緊縮,周雲風?他怎會知道這個地方?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心的想法,周雲風幹脆解釋道:“我跟嚴峻一直有聯係,他剛剛告訴了我這件事,林嘉希是我的朋友。”
眾人還是沒有誰開口,隻是目光一直沉默的投在他的身上,不曾移開。
周雲風沒有再與他們糾纏,正當他打算邁步入病房的時候,一旁的顧友臣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她睡了。”
“顧友臣,別在這個時候假深情了好嗎?你這副嘴臉別我姐,就連我都看厭了!”林曄一臉厭惡的開口,對他來,顧友臣這種行為跟出軌也沒什分別,更別這次事件還搭上了le的命。
顧友臣看了林曄一眼,沒有反駁,握著門把手的指尖微微一顫,半晌,隻聽見他冷淡中不乏隱忍的聲音:“le的死,我比林嘉希更難過,我隻希望我可以做點什來補償她,為她,為我們的孩子,我知道我不配這些話,但是林曄,我一向不屑於解釋,但我對你解釋了兩次,我愛林嘉希,我不能失去她,孟菲萱身上掌握著的是我目前為止最重要的秘密,我不能讓她死,否則我可能就會失去這條線索,但我也同樣不會放棄林嘉希!”
聽完顧友臣這番話,所有人一時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反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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