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心酸溜溜的，吃了幾口站起身就要走。

    顏若行吃飽，抓著桌子邊玩耍，忽然癟一下嘴叫了一聲：“媽媽，媽媽……”

    “你叫什？”蘇清月一個轉身抱住他，“再叫一遍？”

    “媽媽，媽媽……”顏若行叫了一聲又一聲，好像停不下來的樣子。

    “哎呀，他會叫媽媽了，會叫媽媽了！”蘇清月大喜，抱著兒子在空中轉了三個圈，然後狠狠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個吻，“兒子真乖，等你學會叫哥哥，媽媽帶你去看哥哥去，你知道，你哥哥可疼你了，這幾個月他在醫院都要悶死了。”

    肖子玨趕緊站起來：“別異想開了，醫院這多細菌，人家都能不去醫院就一定不去，你倒好，哪細菌多就往哪跑。”

    “那寶貝真的很想他弟弟嘛。”

    “寶貝這大的人了，他知道分寸的，想歸想，他肯定也不會同意你帶著若行去醫院看他。”

    “可是我也是為了寶貝著想，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已……”

    “別變成驚嚇才好！”

    ……

    “停！”肖風晚怒了，“你們兩個一大清早吵什吵啊，沒完了？”

    “不是啊，爸爸，我倒覺得，他們兩個今早上好像有些不同了。”裘淑賢看著他們兩個，上下打量，跟昨晚剛回家吃飯的肖子慧對視一眼。

    “是啊，爺爺，自從子玨哥哥失憶以後吧，我總覺得嫂子和哥哥雖然還是相親相愛的，但是總歸好像是缺了點什，到了今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彼此之前太客氣了，到了今，才有點像夫妻的樣子！”肖子慧得出結論，“今的玨哥哥才有點像個人樣！”

    “子慧，哥哥以前是不是得罪了你什啊，你不能欺負我失憶，什叫像個人樣啊，我以前很不像人？”肖子玨直接轉頭跟妹妹嗆聲。

    蘇清月大笑起來，肖子慧轉頭對滿桌的人道：“那，你們自己看，現在這個樣子，也比較像我堂哥了，之前見到他，都不知道該叫他肖先生好，還是叫他哥好！”

    蘇清月糾正道：“你是不是應該改個稱呼了，你們是姑表親，他是你表哥。”

    肖子慧想了想：“也是哦，不過有什關係，不管是堂哥還是表哥，總歸都是我哥哥嘛，一個稱呼而已。”

    “得對。”肖子玨點頭，轉頭對肖風晚道，“爺爺，我其實上次已經聽阿月跟我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比如你跟我父母的關係，我覺得這件事總歸不是你的責任，不要放在心上。叫你爺爺我叫慣了，你聽慣了，我以後就不改了，以後都叫你爺爺吧！”

    肖風晚有些意外，竟然有些結巴起來：“你……你真的不在意，我差點要害死你爸爸？”

    “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件事，我媽媽也有責任，不能全怪你一個人，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這較真。”肖子玨認真地回答。

    “……那個，想通就好，想通就好……”肖風晚咽一下口水，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的意思是，呃……你還願意叫我爺爺就好，就好……”

    肖子玨笑道：“阿月告訴我，我是爺爺親手帶大的，雖然也有養父母，不過他們沒養過我，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孝順爺爺，不會再跟爺爺鬥氣，也不會再惹爺爺生氣了。”

    “年紀大了生點氣也沒什，鍛煉鍛煉肺活量嘛。”肖風晚高興地開起了玩笑，“不過可不許生氣太久，不然我的心髒怕是承受不住啊。”

    眾人大笑起來，肖子玨也笑得很是開心。

    蘇清月低頭看看他，忽然覺得，如果肖子玨能一直這樣，再不恢複記憶，好像也挺好的。

    隻是，萬一他恢複了記憶，推翻了今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又該怎辦才好？

    肖子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隨即衝著她笑了笑，意思是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