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擇是京城世家公子排行第五名,至於為何是第五,大約是他太早有未婚妻了,但他的相貌又是端正溫雅,因此他還是被這些無聊的深閨之女列入世家公子排行榜中,而他本人家世教養極好,對此也就隻是一笑而過。
憶他第一次見到何月樂時,是在十三歲,彼時的他還沒有到後來的丞相地位,而見這漂亮的女孩,他似乎動心了,那孩子約莫在金釵之年,出落得一張極為漂亮的臉蛋,而同她搭話時,誰也不知曉他是多緊張。
醞釀了好久,見她快離開了,一著急便脫口而出,“姑娘。”這姑娘真的是十分美麗,年紀如此,長大後怕是不得了了。
他與那姑娘成了知音,未曾想,她便住在他隔壁,真的是相見恨晚,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姑娘如斯年紀,學問頗深。
“此句,‘花無百日紅’,何解?”二人常常對飲而坐,談論詩句等。
“此句應作……”話語輕柔,他十分喜歡她的聲音。
如此作詩吟對二年,十五歲時,他扭扭捏捏地向她表白心跡,她也未什,隻是改喚他做,“阿擇”,他突然心中好似明白什,“阿月”,情起而漸深。
濃情蜜意,是形容他們倆的,隻是他頗為不滿的是,阿月與他幽會時,有時會帶上那郡主李欣,他不大喜歡李欣看他的嘴臉,好在阿月待感情方麵有些遲鈍。
十六歲那年,他獻出了寶貝的初吻,贈予她,那夜,他夢皆是她,真真讓人羞極了。
十七歲的上元節,那年花燈下,你甚美,而他勇敢地越過禮義之線,兩頸相交甚歡,他許諾,此生唯不負卿。
隻是,後來,京城莫名出了些閑言碎語,但他一概是置之不理,因為他信她,也隻有他知道,她與朱王的關係向來是水深火熱,水火不容。
不過,因為這個,他還是與他的同窗好友差點斷交。
十八歲,那年乞巧節,是噩夢的開端,可他不知道,還沉浸在美夢。
她原本要送他一鴛鴦戲水的玉雕,卻被惡霸攔街,不心弄壞了,梨花帶雨,好不動人,憐之,愛矣,輕嚐深入。
三月後,彼時太子大婚,他才知,那惡霸是韓王李越勝,但他看阿月的眼神令齊青擇不寒而栗,這眼神他太熟悉了。
太子要娶位側妃,一個家世殷實,可與司馬家匹敵的,太子的意思是阿月與陳家嫡姐,他誓死捍衛,終於在他與正軒(何子安)的捍衛下,陳家姐入了宮,他原想著起碼是陳相之女,未曾想是燕項的妹妹,她才十四歲,太了。
韓王明知阿月乃我未婚妻子,竟厚著臉皮向皇上求娶她,陛下不同意,是考慮考慮,而這廝居然威脅父親,奪人之妻,焉有此理!
父親的把柄似被那廝掌握。
“青兒,為父求求你了,就應了罷。”父親老淚縱橫。
依照大厲律法,定婚雙方但凡一方退還定親之禮,此婚便算作罷。
而他誓死不從,“父親,請回罷。”他決絕不會放手。
僵持幾日,太子來信了。
太子的角度與父親相似,還妄想讓阿月策反。
他是為人子人臣,不得不妥協。
他看著她雙目淚垂,他們無緣。
她成婚那日,他也去了,聽著旁人讚賞這盛大的婚禮,心被剜出般,疼得要命,本來高騎白馬,接受眾人祝賀的,該是他啊。
他沒勇氣將整場婚禮看下去,他最愛的人現在應在別人的懷。
聽聞,她在荀州病了,病得快死了,其實他亦一般。
撐著病體,寫了一封信給她,他隻能按照太子的意思騙她,扳倒韓王,談何容易。
她的回信很快,他撫摸著,珍藏起來,心中有了些許虛無縹緲的安慰。
可他在期待什,她已為人妻。
母親要他去相親,可沒一個他看得上的,長得都不像她,像她的,卻無她的才情。
後來,傳來了韓王妃的盛寵,她過得開心,他亦高興。
再後來,聽聞她有孕了,韓王十分高興,他便不再寫信了,她過得很好,就這樣罷。
聽聞,太子的勢力越來越大,聽聞這其中有她的功勞,聽聞,她產了,而他無能為力。
想了想,他還是提筆寫信,告訴她,京城花開,甚是豔麗。
後來,年末,韓王攜她回京,她還是那般豔麗無比,東宮側妃美麗,卻還是比不上他的阿月。
遠遠見一麵,他很知足了,起碼,他們的心中有過對方。
他們通信越來越頻繁,每月都要寫兩封,他常常告誡她要量力而行,即使這違背了太子的意願。
五月份過後,她的回信越發短簡,七月後,徹底不回信了,他知,太子在收網了。
他心急如焚,心有絲不安,但太子承諾他,若阿月無恙,便可為他妻,有此承諾,他欣喜若狂,他太知曉太子,害怕太子手下不留情。
韓王造反了,他為軍謀,聞她平安,他心安了,上陣殺敵他不在行,但出謀劃策,他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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