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鴛淑心中無愛,卻總有人認為她是白蓮,軟弱可欺之人。
可惜了,她非軟弱之人,也就是此時喜附於父兄的庇護而已。
餘楊氏攜其女來訪。
陳鴛淑入內坐定時,便是快開席了,而下人突然通報,餘家夫人攜其女來赴宴。
何婉蹙眉,她與餘家關係一般,也沒邀請他們來赴宴。
陳先允看向武軒朗,略滯一下,便道,“快快有請。”畢竟是武軒朗的外家。
而陳鴛淑便坐在魏軒朗的左側,看到魏軒朗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陳鴛淑有些不知所以。
餘氏二人的不請自來,讓陳府有些人仰馬翻,陳先允本想著皆是往來的親戚友人,那便不必男女分席了,就大人一桌,那些後輩一桌罷了。
隻是,現在餘氏二人算得上是外人,因此何婉便命下人迅速將擺放在正廳的兩個大屏風搬來,臨時放在大廳的正中間,見此隔成兩間式,男子在前,女子在後,不過好在這東院正廳夠大,坐得下。
而餘氏二人自然沒走經前院正道而入,而是過遊廊,再繞前院花園而入。
餘楊氏,在陳鴛淑記憶中一直是溫婉之人,但卻帶著一股疏離,當年的陳鴛淑有過想拉攏餘悅之心,見餘悅實在是油鹽不進,就想通過餘家行事,暗中讓兄長拉攏餘家,豈料餘楊氏既是恭敬也是疏離,一度讓陳鴛淑頭疼不已,後來便發生了餘家那檔事——餘家私通南武。
思及至此,陳鴛淑忍不住想,那時的魏軒朗究竟是如何了?可左思右想也想不起來,她的記性究竟是怎這樣差勁了?
不過對於餘悅,陳鴛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無論是哪一世。
“見過,陳夫人。”餘悅很規矩地行禮,而何婉身後的何月樂與陳鴛淑還有武秦也規矩行禮,“見過,餘夫人。”皆是世家姐,自然規矩極好。
“無需多禮。”餘楊氏笑的模樣,而何婉臉上亦掛著笑意,“是啊,都起來罷。”何婉雖然生性麵冷了些,但終究還是懂禮的。
餘楊氏好似不知自己是不請自來,是臉皮厚了些,還是為某些人的表麵功夫,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何婉表麵溫和同餘楊氏聊幾句便入了座,也算親熱,但就是哪怪怪的。
陳鴛淑轉頭看向武秦,終於知道哪不對了——武秦臉色如黑炭,一臉不悅,隱約中還帶著嫌棄。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又不是同一個娘,怎可能對魏軒朗的外家有好臉色。
隻是,這嫌棄的模樣倒是有些古怪,還有,餘楊氏如若看到武秦在此起碼得打聲招呼才對,怎是視而不見呢?除非是不認識,可武秦這副表情,怎看也不像不認識的,而且以他們的“身份”來,武秦起碼得對餘楊氏恭恭敬敬地喊一聲“舅母”,要不然就是不孝。
陳鴛淑在這廂想得快抓狂了,而武秦隻是冷冷地撇了餘楊氏與餘悅一眼便淡然地轉開了頭,陳鴛淑恨不得將武秦提起來壓到餘楊氏麵前喊舅母。
而當餘悅轉頭道一句,“陳姑娘,好久不見。”陳鴛淑立馬清醒了,她麵前的可是餘悅。
他娘的,她抓什狂,這些事與她何幹?嗯,跟她沒有關係,如斯一想,陳鴛淑收斂情緒,道,“餘姐,好久不見。”附贈一個淺笑安然的模樣。
陳鴛淑還在靜待下文,不想餘悅便轉頭同身旁的丫鬟淺笑鶯語,陳鴛淑有些尷尬,這餘悅果然在哪都是一個德行,罷了。
而坐在陳鴛淑右側的何月樂卻很感興趣地轉頭問道,“你是何時認識這餘家姐的,我怎不知?”何月樂一臉笑意。
陳鴛淑撇撇嘴,但不過過於明顯的嫌棄,答曰,“一年前,你與齊公子月下吟詩作對時。”很簡短的答複,但何月樂聽懂了。
那段時間何月樂喜歡與齊青擇在月下飲酒作詩,順帶懷念剛認識不久那段時光,而這也常常導致白日睡眠不足,經常是白補覺,然後也無法約陳鴛淑踏青,所以陳鴛淑迫不得已得跟幾個大老爺們外出,還碰上了前世的仇人,禍不單行。
後來何月樂這一項活動也因為齊青擇的某些舉措而不得不取消,至於那些舉措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何月樂聽此言便將這歸為陳鴛淑的怨念,實際上陳鴛淑也沒想那多,“淑兒,莫不是怨我與你姐夫感情過好?”何月樂開玩笑似的打趣道。
陳鴛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道,“怎可能。”陳鴛淑承認,她有些跟不上這位表姐跳脫性的思維。
何月樂還想調笑一下陳鴛淑,但卻被上菜打斷了,菜品不錯,隻是沒想到餘楊氏會來,還等著餘氏一同前往,這樣待客有些簡陋,不過好在餘楊氏不大在意,其實在意也不能,也不會什,畢竟是不請自來之人。
陳鴛淑不喜餘家極了,順帶在心中誹謗一句,便低頭吃菜了,每人麵前的桌案上擺放著七菜一湯,是簡單也不簡單,其實頗為金貴,什鮑魚鮮蝦樣樣皆有,山珍海味是也,隻是在場皆是華貴之人哪會沒吃過,比起那八道前菜,十二道主菜之類的宴席相差甚遠,隻是這本來就是接風宴,宴席過後那些剛剛遠歸的年輕人舟車勞頓更要歇息才是,才會如此簡約。
而陳鴛淑觀這餘楊氏麵上淡漠,便知她有些不喜,心中暗笑,想必她是想發作也發作不出來,畢竟她是自己來的,可無人邀請她。
不過來也奇,她為何會自行前往這陳府呢?莫不是是魏軒朗指使的?倘若如此,那上輩子薛子蘇就真沒冤枉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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