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鴛淑,出身秦州世家之首——秦賀陳氏,她是嫡支嫡出,大伯父陳先德坐鎮京中,是為丞相,父親陳先允是為嫡出次子。
李朝陽自然是不會讓陳鴛淑這塊大肥肉從眼前溜走,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用的自然是肮髒的手法,將她強娶而去。
在陳鴛淑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父兄受了多少委屈,她都不知曉,那時,她的父兄麵對的是一個健壯且計謀深沉的李朝陽,結局不言而喻。
“拜見,太子殿下。”殿燈火通明,陳鴛淑穿輕紗薄衣,拜見太子李朝陽,這是她第一次侍寢見太子,十分害怕。
“起罷。”李朝陽的聲線毫無起伏,不帶一絲感情。
這頗為**的衣物穿在陳鴛淑身上,有些寬鬆,無平日那些麗人的妖豔,如若不是陳家女,怕李朝陽會是連個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朝陽那時的表情如何平淡,陳鴛淑此生不忘。
後來,陳鴛淑生了一子,是為皇二子。
位,本就無人能及,因此陳鴛淑更在宮頗為得意,畢竟年少心性如此。
“太子,你看,辰兒好看不。”陳鴛淑抱著李安辰,笑對李朝陽。
李朝陽臉色如常,隻是勉強笑言,“好看,來,父王抱。”
後來,陳鴛淑才知道,這勉強,叫厭惡,而不得不為之,皆因她姓陳。
她以為,他們起碼能相守一世,可,全都是她以為。
再後來,太子李朝陽,依靠著她的父兄,卷土重來,將韓王一幹人等,皆斬殺,勝者為王。
可,助他登基的陳氏一族,最後,他卻盛寵李如墨,任由李如墨折辱她陳家,而他笑看一切。
恨意,大約是在那時油然而生。
再後來,餘悅入宮,分走了李如墨的寵愛。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那人與她有著七分相似,卻妖妖嬈嬈,美極了。
“起罷。”她無意,卻不以為意。
畢竟,誰動得了李朝陽哪塊心頭肉。
可,餘悅的晉升令她驚異不已。
從一個五品嬪妾到淑妃需要多久,答曰一月。
李朝陽有多厭惡她,就有多喜歡餘悅。
“姐姐,妹妹特來給您賀喜。”餘悅對她的稱呼不知何時,從“娘娘”變成“姐姐”,態度從一開始的恭敬到目中無人。
彼時的她,不以為然,畢竟她有了第三胎,而餘悅這種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人,她也非第一次見到了。
“不必,你還是喚本官為皇後罷。”言下之意是不必獻殷勤。
隻是她不想,她的高傲與不屑令她跌了跟頭。
“皇後,倒是不可一世地很呢!”皇帝李朝陽不知何時來,卻隻聽見了她的訓斥。
原來,餘悅是與李朝陽同來的,怪不得,平日囂張跋扈的她,能服軟至此。
她氣急,可向來的傲氣讓她無法折損麵子,死也不鬆口。
“那你就一輩子如此罷。”李朝陽拂袖而去,餘悅在李朝陽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得意。
陳鴛淑好氣,氣得不行,但卻不能發作,她還要維護著皇後那虛無縹緲的尊嚴,縱使咬碎牙齦,也隻能往回咽。
所以,她是皇後。
……
陳鴛淑睜開了雙眸,她又夢見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往事,無意且無奈。
屋內漆黑一片,想來離卯時還遠,卻無了睡意,心倒是悶得慌。
歎氣,真的是很是討厭。
睜眼片刻,便又閉上眼——過於清醒,所以有些痛苦,不如閉眼休寐。
不知是否是昏暗起了作用,她很快便又陷入了睡眠中。
這一次,她沒有夢見前塵往事。
隻是,她夢見自己處於一片田野,四周種植了水稻,而她站在田埂上。
很是莫名的一個夢。
可陳鴛淑隻覺得此時心中充滿喜悅,且還有悸動。
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夢。
而夢,她是舒心的。
“……你,我們將來……”她聽到自己話,卻斷斷續續的,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土地。
而旁邊的人笑了,道,“不錯,好主意。”不知自己提議了什,那人竟哈哈大笑。
黃土白雲,未曾想,此生竟然心中也有如此愉悅感。
這教陳鴛淑突然憶起很久以前,一個古怪的夢,花田與舊夢,還有那股愉悅害羞感,與今日一模一樣,陳鴛淑閃過一個念頭,這人莫不是與上次亦同?
夢境的陳鴛淑抬起頭,此人正映在她的眼前,可惜的是,依舊是模糊不清,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此人在同她講話,而她笑嘻嘻的。
而當陳鴛淑還想什時,夢境畫麵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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