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方氏離去的背影,魏軒朗若有所思道,“你有沒有覺得,方玉與陳老夫人很像?”
陳鴛淑側目,“何意?”陳鴛淑倒是沒仔細觀察二人,有些不解。
魏軒朗卻不答了,轉移了話題,“我找到了宅子了,過幾日,我要搬去住了。”語氣悠悠然。
陳鴛淑拋開那話題,詫異道,“為何?”成功被轉移了話題。
魏軒朗笑道,“武國的使臣不日便抵達京城,我與範正他們負責接待,而且你兄長要成親了。”笑得有些朦朧感。
畢竟他是外男,長期在這也不大方便,況且陳居行要娶妻了,再如此住下去,恐遭非議。
陳鴛淑稍微一愣,才道,“哦,如此啊。”前世也有使團遠道而來,隻是,遠無今日盛大,那時的大厲已然是淩駕於其他五國之上,因此稱之為大厲,而非東厲。
“何時搬出去?”陳鴛淑仰頭問道。
“怎?這希望我搬出去,嗯?”尾音略拉長,掩蓋了他的情緒。
陳鴛淑心中一顫,咽下那句,“要不我去送送你。”罷了,還是算了,“你呢?”學著他那模樣,回道,便是略過心中忽來的苦楚。
魏軒朗略略收起笑意,乍看之下,竟帶一絲涼意,未言。
“武兄,妹。”陳居言來了。
陳鴛淑行平禮,“三哥。”
魏軒朗拱手,言,“陳公子。”
陳居言向來開朗外向,從不拘泥於繁文俗禮,“誒誒,打住,別老叫我陳公子,都是朋友。”轉頭,看向陳鴛淑,“武兄,你怎把這丫頭拉來了。”笑的,他在陳鴛淑的麵前一向沒有兄長樣。
如若薛子蘇的笑意隻是客氣,那魏軒朗的便是習慣了,而陳居言則是發自內心的,白了便是沒心沒肺,“我是來賞花,誰要和你們倆大老爺們在一塊。”一臉嫌棄。
“妹,你這樣就太傷武兄的心了。”陳居言眨眨眼。
陳鴛淑心中一頓,故作如常道,“怎了?”不解看向魏軒朗。
“咦,你不知全京城皆你們是一對啊!”陳居言故作驚訝。
陳鴛淑翻了個白眼,其實就他們這樣,全府上下看得清楚,且沒人將流言當一回事。
魏軒朗笑而不語,她忽覺煩躁,便言,“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罷。”
而陳居言則作勢挽留道,“誒,妹,再呆一會嘛,我們兄妹倆好久未曾如此聚一聚了。”
可惜,陳鴛淑不吃他這一套,“今日不合時宜,改日再聚。”誰想在此聽他胡言亂語。
而這“不合時宜”落在某人耳卻頗為刺耳,這人握緊了手,負手而立。
陳鴛淑沒在意那多,直接行禮告退——她與她這三哥向來胡鬧慣了,沒覺得有些什,且她自覺在魏軒朗麵前已然是十分收斂了。
總有人以為,總是自以為,可沒人喜歡他的自以為,譬如往後的陳鴛淑以及過去的陳鴛淑。
一切是個謎團,可現時是沒人解開這個謎團,所以便認為包裹謎團的東西是正解。
……
陳鴛淑走出幾步,便聽見自家哥哥,“我家妹脾氣非甚好,請多擔待。”玩笑般的語氣。
而當陳鴛淑走出二十幾步時,才聽到魏軒朗好似應了個“嗯。”不過離得太遠了,有些模糊不清。
走了好遠,陳鴛淑才對身後的春繪道,“春繪,”春繪應是,陳鴛淑繼續,“你且在府中查找一下,方玉與老夫人的關係。”她還是將此話聽了進去,想了想,還是吩咐春繪去調查,陳鴛淑沒魏軒朗那大的調查範圍,但在自己的地盤還是可以的,且以前或許調查不出什,現在方氏與春桃住在此,可大有不同——方玉身旁的仆奴許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春繪應是,陳鴛淑便讓她去也,“好了,你去忙去罷。”陳鴛淑大手一揮言道。
春繪應是,便走了,而陳鴛淑身旁便隻剩下冬梅一人,主仆二人開始走得慢悠。
……
魏軒朗抵達荷湖樓時,已是夜戌時末許。
非他願,誰讓陳府是戌時才守衛輪班值換,不過從前(即使是沒值換他也能來去自如,隻是近來不知為何嚴了許多,他才不好去夜探鴛淑的閨房,著實讓人惱怒。
嗯,有些偏題了,他為何會來荷湖樓呢,是因為南許派探子來報他調查李厲韓王李越勝的事有了進展,故來此一看究竟。
他輕車熟路地抵達他的房間門前,便是推開門。
“公子,安。”南許候立在他的房中。
“免禮。”魏軒朗言。
“謝公子。”南許一舉一動皆透著對魏軒朗的忠誠。
……
“韓王李越勝娶方玉妹妹為妾?”魏軒朗手攥著三張紙,頗感詫異,這輩分亂了罷?
方玉的異母妹今年正好是十七年華,嫁予韓王為妾,因此陳居然幫他辦事更為便利直接。
南許道:“不止如此,方玉與陳老夫人關係匪淺。”
果真如此,魏軒朗翻開下一頁,方玉本姓馮,實則為錦州人士,來京尋母,母姓康,其母多年前與其父和離,後嫁入陳家。
“陳康氏是方玉的生母?”魏軒朗有些維持不住心態,這是何等世道?將女兒嫁於繼子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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