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李越勝謀反了,比前世早了三四年。
魏軒朗站在東宮大殿看著手中的密報,覺得頭疼,他設想過韓王李越勝會早些起兵造反,卻沒想是在這時候。
“翼輝,你有何看法?”瘦弱的太子強撐著坐在椅子上,故作鎮定的問道。
“臣認為……”魏軒朗沉下臉色,盡量些場麵話來糊弄他,心卻在盤算著——他在荀州的眼線不多,而且現下因李越勝造反,導致荀州與京城的聯係被斬斷了,而依他原先的手頭上的資料來看的話,也不該如此之快才對,莫不是這中間出了什岔子?
李朝陽坐在椅子上已然是強弩之末,臉色如常,隻是在強撐著身體,能煽動這個愚蠢的弟弟造反的確不易,所以,演戲而已,誰不會,他倒要看看,司馬氏一族現在要怎收場。
二人各懷心事,卻要強裝鎮定自若。
……
“魏軒朗,你很閑?”陳鴛淑坐在荷湖樓的某包廂內,非常不滿地發問。
魏軒朗帶著他一貫的笑容,言道,“如果你認為是,那便是罷。”那笑意,在陳鴛淑眼中是如此虛假。
她的心情複雜,近來,一旦是休沐,魏軒朗要是在堵,要就是在去陳府堵她的路上。
就算她換了身素雅低調的裝扮,十分不起眼的那種,他還是一眼認出,搞得她連出門的想法皆熄滅了。
陳鴛淑暗想,“反正,在陳府,他也會上門。”而這想完後,她便覺自己沒救了,居然還想著他會上門,十分唾棄她這種想法,不過想來,魏軒朗應當是十分“敬業”,——他還在幫陳鴛淑擺脫李朝陽的騷擾。
但事實果真如此?
她不知,向來散漫的魏軒朗卻讓她摸不清,或許是他不讓她摸清。
門外忽傳來一陣喧嘩。
陳鴛淑正飲著茶,包廂的門便被重重推開,“武大人。”有一身著五品官服之人闖了進來,高呼魏軒朗。
她被嚇得了,然後不慎嗆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咳起來便沒完沒了。
二人皆不喜下人在場,因此眼下這包廂內無下人,陳鴛淑咳陳如此,隻能是魏軒朗扯塊手帕,將她嗆出來的茶水擦幹淨,拍拍她的後背,再那杯水讓她緩一緩。
如此關心至懷,卻不覺有何不對,二人皆忽略了在場的他人。
這推開門口守衛,而闖入之人,正傻愣愣地看著他們倆親密的動作,原來京中的謠言是真,非假。
陳鴛淑咳完,才憶起屋內還有一人,也覺二人舉止不妥,慌忙推開他,看了眼那人,示意魏軒朗。
心中不覺,有何不妥,隻是覺得好似有哪不對才是。
“大人,”那官員見魏軒朗看了過來,才顫顫巍巍地開口,“不好了,武國皇子遇刺了。”
魏軒麟遇刺了。
……
何婉已然是十分好了,方氏死後,還給她辦了喪事,還讓全府上下人員著了七日的素雅偏白的衣裳,算是為她守個孝,一個妾而已,有著如此待遇,在這個賤妾隨意買賣的年代的確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可有些人不這認為,譬如陳康氏,她在方氏停棺期間,三番五次地上門哭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陳府的大人死了。
趕也不好趕,何婉十分煩惱。
……
陳鴛淑回府時,已是申時末。
她甫一踏入次院,便聽見陳康氏在那大聲地道,“方玉好歹為陳家誕下過血脈,我要求她入陳家祖墳,有何錯?”聲音頗大,且刺耳。
陳鴛淑剛打算去看看,便聽見何婉低聲下氣地話,最後,陳康氏氣呼呼地甩手走人——陳鴛淑站在廊下,被那棵頗大的盆栽擋住了身,陳康氏便看不到她。
陳鴛淑衡量了一下,還是偷溜入內,瞧一瞧。
廳內,何婉坐著桌旁,一臉憔悴。
“娘親,安。”陳鴛淑入內請安。
何婉強撐笑臉,道,“無需多禮,起罷。”
看著親娘一臉憔悴的模樣,陳鴛淑覺得方氏真是個禍害。
何婉沒心情與陳鴛淑話,隻是略略幾句,便開始打發她,“淑兒,想必你也累了,歇息去罷。”連對她為何如此晚歸都無批判之意。
而陳鴛淑也覺有點問題,不過自己娘親不,自己也問不出口,隻能現下作罷,回去後讓春繪打聽便是,打定主意後,她便故作乖順地告退了,“是,女兒告退。”低眉順眼。
何婉疲憊地點點頭。
陳鴛淑退下,踏出門時,覺得屋外的梨花似乎開得甚好。
……
卻不想,這一次,魏軒麟遇刺之事,掀起了驚大浪。
魏軒朗被以招待不周,削了官,連帶著,薛子蘇也被罰了一年的俸祿。
而凶手遲遲未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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